p;「老爹死的时候也是,我什么都做不到,没能阻止老爹的死。」
云居喃喃自语着。果然大纳言死的时候云居是在场的么,飞廉的身子有些僵住了。
应该要说些什么来安慰沉浸在后悔之中的云居么,飞廉烦恼着。
一阵令人不适的沉默。
「飞廉,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雪代大人也是。」
「别这么说。我也只能用些见不得人的手段罢了。就算你要打我骂我,我也是无话可说的」
听闻飞廉的话,云居却回以痛苦的表情。
「即便如此,你还是来接我了啊。」
「因为和气大人和雪代大人都指名让我来接你啊。」
「到头来,还是要让我受苦啊。」
云居一副要哭的样子。
「话说回来我被骂了啊。」云居说道。显然,生病的母亲似乎也意识到云居参与了宫城的杀药事件。据说,云居身处弹正台时,接连收到几封来信。内容则全都是母亲的斥责,说他分不清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能做。
「这不是一位为儿子着想的好母亲嘛。」飞廉打趣道。
「你可别捉弄我了。」云居摇摇头。忽然,云居很感兴趣地反问飞廉。
「我说,飞廉啊。你没有过讨厌家人的时候吗……」
「我的话……应该,没有过吧。」
「是吗。你从不提自己家里的事情,还以为你是讨厌家里人呢……」
原来如此,飞廉点点头。在飞廉的家乡,进宫做官也就意味着和家乡断绝联系,决不可透露家乡之事。而遵守这一原则的飞廉,在云居的眼中,则变成了「为了进京而舍弃了家人」的人。的确,即便是放长假也从不回老家这一点,在旁人看来是容易误会。
「因为讨厌家人什么的,我倒不是因为这种理由才出来做官的。」
「嗯。这样啊。」
「嘛,怎么说呢。从我确定下来要进宫做官的那一天起,到离开村子的那天为止的那段日子,的确是给我留下了很不好的回忆呢。因为离别的日子即将到来,我不知道在最后的日子里该如何与家人和熟人相处,特别是,我离开时也没有同他们告别,就这样来到了这里」
「后悔了吗?再稍微说点什么就好了之类的」
「诶,嘛。现在也已经整理好了心思,其实有很多话向对他们说,但是……」
但是,已经来到了言语所无法传达的远方。
「对于自己被选中进宫做官这件事,我当初还没能很好地理解这代表着什么。所以,当初刚来到天王山的时候我很迷茫。一直在问自己,该怎么做才好呢。当初不能拒绝掉吗。难道没有其他选择了吗,之类的问题。」
「现在呢,迷茫和烦恼消失了吗?」
「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整理好了。嘛,如果能找到一种割舍过去的方法的话,就很容易了。」
「嘛,毕竟这么大的事件接二连三地发生,这时候还闷头烦恼的话可就太蠢了」
正如云居所言,飞廉点头表示赞同。
「喂,飞廉」
云居突然喃喃道。
「我们行元服之礼,会不会太早了啊。十五岁就要行成人礼,我可不想这么急啊」
的确感觉有些太早了,飞廉点头同意。虽说并非不想成为大人,但这个世界太杂乱了,有着太多不想看到的东西。飞廉不由得叹了口气。早知如此,是不是当初不要踏入这个世界就好了呢。
只是,自己也不知晓其他的生存方式了。
二、家信
笔、砚、纸。写信所需之物已备齐,可飞廉却迟迟没有下笔。
工作时也经常突然停下来,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发呆了许久,工作上的失误也增加了不少。
你给我振作点啊,雪代斥责道。
给我振作点起来啊,飞廉对自己说道。
然而,自己的注意力无论如何都会被那张空白的信纸夺去。明明必须要写的,可当我面对它时,却无法握笔。
自己明明不得不割舍一切,可却又不知该到何处去寻找想要的答案。
太多无法接受的事情了。
尽管满怀疑问和烦恼,飞廉依旧每天埋头于处理眼前的工作。
这样会比较轻松,他想。沉浸在工作中,就不用去思考自己的问题。一步一步慢慢处理就好,如果之后能因为太过忙碌而忘却这些就太好了。可无论如何,在忙碌的间隙、空闲的时刻,那些疑问和烦恼又会突然浮现在脑海。
我该怎样活下去才好,飞廉陷入了沉思。
等到处理好工作之后,我在这个地方该怎样生活才好呢?
已经无法回到故乡了吗?无法再和家人或朋友见面了吗?
想和家人见面之类的,虽然只是幼稚的撒娇的想法,但还是几度浮上心头——还有想对他们说的话。
也有想问的事情。虽然被送到王都的我已经算是大人了,但还是有许多方面尚未成熟。
这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