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村呻吟道。
左大臣恨得咬牙切齿。
他的脸因为愤怒变得扭曲。不断责骂着大意的自己。要是提前发现雪代的策略的话,直到刚才还可以提前做好准备。
「-肃-静-」
伊吹再三喊话。终于让听众们都安静下来。他手里拿着雪代提交的申诉状。
「现在开始审议。」
弾正尹伊吹按照既定步骤一步步处理雪代发起的強訴。
「首先,向雪代阁下确认。是否主张自己无罪。」
「是」
「你控告太政官策划了整个阴谋,为了隐瞒自己罪行将镰足大纳言药杀,你有证据吗?」
「有」
「好。那么听听你的要求。裁判的时候你希望被告受何刑」
「符合八虐大罪的——极刑」
雪代话音刚落,场内又嘈杂起来。飞廉也目瞪口呆。
她赌上了性命。面对着那晚想杀死自己的敌人。
「那么,下面是左大臣,藤村殿下。」
伊吹转过头去。
「关于此次的強訴。控告内容都是事实吗?」
「不。绝对没有的事。」
「这次的裁判就是为了让真相大白。换下个问题,你跟镰足大纳言一起合谋在安福殿实施了药杀是事实吗?」
「不。一切都在遗书里面写的很明白了。都是镰足个人的行为。」
「那么在此确认一下。前几日用私人卫兵将右大臣,川邑清则监禁的理由是什么。」
预想之外的问题,好像词穷一般左大臣沉默了一下。
但是,反应非常快的整理了思路。
「现在虽已另做他想了。但有段时期,我一直在监视川邑阁下是否在计划着药杀。监禁这种说法是有问题的,伊吹殿下。」
「但是,雪代阁下的申状中写着,你为了让他背负药杀的罪责,计划毒杀他。」
「这也绝非事实。这个寒门之女只会花言巧语。」
急不可耐的藤村回答道。
那好吧,伊吹把申状收起来。
然后弾正尹穿过帘子与皇帝说了几句话。
「如上所述,两人的说法有分歧。但是真假不能共存,到底是哪一方在说谎呢。」
「那么,请出示证据。」
从帘子后面传出了声音。
伊吹行了一礼。注视着雪代和藤村。
「详细的说法过一会儿再听。现在请把证据拿出来,根据你们提交的证据的内容来彻查到底是哪边计划药杀并实施的。那么,原告的雪代阁下,请出示证据。」
「是。」
雪代站起身来,走过言路向着伊吹走去。
她所拿着的证据的内容要是公开的话,会有造成很大的冲击。
那是写着左大臣,藤村明正是药杀的凶手的信。
提交那个后又引起了一部分骚动。但也有一部分达官贵族认为这是捏造的,不值一提。
但是,当依次读出写这封信的人的名字时,在场的全员面无血色。
虽然读到的名字飞廉并没有什么印象。但是只是听到这些名字对应的官位,就理解藤村明正已经走投无路了。骚动在渐渐增加。
右大臣,大纳言,中纳言,参议,然后是公卿。除了他自己,其他所有的太政官都主张雪代是正确的。朝堂院的参列者们大吃一惊。
除了藤村以外的所有太政官都同意雪代,意味着他们公然与藤村为敌。
然后雪代把缉拿归案的盗贼头领钝传唤到朝堂院上。后者将其与左大臣藤村明正以及大纳言藤云镰足接触,夺取药杀的药种然后献给他们的过程全都说了一遍。
这时飞廉终于意识到。这是显而易见的伪证。但是,这里是朝廷。又不是佛教的真如世界。在这里只要为了赢得胜利,虚假的证言也可以被赋予真实的含义。
为了让左大臣能够被定罪,她撒谎了。
曾经他用来对付别人的武器,现在被拿来对付他。
「……干得漂亮啊,典药寮的魔女。你已经完全掌握了宫里的做事手段了啊」
抬头仰望着天花板的藤村明正说到。
已经承认败北了?飞廉十分惊讶。甚至连反驳都放弃了。
「算了,我接受这个结果。你高举的正义击败了我,我也有所觉悟,我接受这个结果。」
缓缓站起身的藤村明正。好像发现了他的样子有些奇怪,弹正台的武官们悄无声息的往前踏出一步。
「确实,计划药杀椿皇妃一事是事实。全都是为了排除不符合云上殿的妃子。作为整个计划的开场」
承认了指控。但是周围安静的仿佛能听到水声并不是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