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代大人?」
「是天籁吧。拥有能在这种地方独奏的技术和胆量,只能是天籁。」
就在被这个名字所震惊的飞廉为了寻找她而把目光扫向四周的时候。
朝集殿的阴影中天籁走了出来。苗条的身躯,带着高贵女子外出时穿的垂娟(古时女子带的遮挡面容的垂纱)。透过斗笠垂下的轻纱,飞廉被迷得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注视着。她好像并不是单纯的演奏音乐,而是全身跟着音乐在舞动。
脚的踏步,头的倾斜,音色,轻纱的摆动,以及从轻纱之间漏出来的表情,都是绝美的。
在场的高官们对此也是报以极高的评价。随着天籁出场,自然地响起了拍手声。在最后难以置信的又高又长的尾音之后,天籁行了一礼。
掌声再次响起,比刚才更热烈了。
天籁的演奏结束之后,从死角里出现的鸡人(负责报时的官吏)们来到时钟台,确认时间后,敲响了钟。
随着钟声,来朝议的达官贵人们开始动身。雪代和飞廉也随着人流来到了跟其他官员聊天的天籁的身边。
「天籁,谢谢。」
「竟然这么利用我的演奏,这个人情可不轻哦」
「当然会全力报恩的」
雪代和天籁相视一笑。
「飞廉也辛苦了,真是一场灾难啊」
如此温柔说话的天籁,是第一次见。习惯不了的飞廉有点语无伦次,只能不停地用「嗯」「啊」来回答。
过了一会,天籁又回到呆呆的表情。
「从现在开始,你要去的可不是寻常之地。你们要在那里证明自己的清白,给我认真点,别不像样的。」
「放心好了,天籁。飞廉也不是小孩子了,已经救了我好多次了。」
「我从麒麟那里听到了,也并不是无脑的赌博。结束之后要把详情告诉我啊」
「那个,天籁阁下……」
「什么阁下啊。我不喜欢被那么称呼」
「那就……天籁小姐」
真难叫出口……飞廉一遍感叹一边问。
「为什么在这里演奏这个呢?我完全不明白。」
「今天是某位大人从舞台上消失的日子哟。典药寮的魔女,真有你的」
「……就算对手是太政官大人?」
惊讶于天籁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雪代,飞廉又问到。
你话还真多,天籁笑着说。
「跟雪代一起就是这样的,你一定要明白一件事。就是这孩子绝对不会打失败的仗。就算是压倒般的不利,也会花费时间变成对自己有利的局面。这才能涉嫌药杀的贵族高官们绳之以法。」
「那么天籁小姐是赌雪代大人赢了?」
「没有赌博的必要,因为结果已经注定了。」
天籁耸耸肩。
「因为,你们不是清白的吗。是不会被认定为罪人的。」
「……但是,对手可是左大臣啊」
「我再说一遍,雪代绝对不会打失败的仗。只要跟着她你就会懂的。」
天籁轻轻一笑。
这是至今为止从未见过的,很开心但也有点坏坏的笑容。居然感到有些妖娆。飞廉的视线都飘忽了。
雪代轻声对飞廉说:
「走,去把那帮坏蛋全收拾了。」
「天籁小姐……也变了呢。」
「唯有天籁她没有变哟。平时很严肃,那也不过是在雅乐的领域。除此以外也是一个喜欢八卦的女孩子。跟聊得来的同伴们一起说着别人的坏话,大声地笑什么的。」
「……说的也是。」
雪代和飞廉朝着朝堂走去。
除了在典药寮接受治疗的川邑清则,其他所有的太政官,然后达官贵人,各省的四等官都聚集在一起。
飞廉注意到穿着两种服饰的官吏们聚在一起,应该就是文官和武官了吧。
作为最上级礼服的束带,文官和武官是有区别的。
文官的束带在绫眷的下端是縫腋袍(袖子缝在一起),根据官职的不同有着不同的颜色和花纹。很重视华丽感,携带的窄佩刀也是挂满了装饰。真是华丽啊,飞廉心想,这装饰也太多了。
相反武官的束带只有最低限度的装饰,统一颜色的阙腋袍没有一点多于的累赘。佩戴着跟文官不同的大太刀。手里拿着的笏(觐见时拿着的长板子)和檜扇都放在怀里。
正在观察的飞廉突然注意到,这群人好像关系很差,武官一派死死的盯着文官一派,文官好似没注意到一样满不在乎。
「啊啊,文官武官关系很差啊。」
雪代点头表示同意。
「武官大多都是豪族出身的武士。但他们的位置是比文官要低的。不管怎么辛勤工作,也得不到对等的地位。所以一直怀有不满。最近对于贵族的骄奢淫逸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