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
雪钱喘着粗气反驳着。
「而且,连太政官也不知道我们的行动。您又是怎么……」
「不能否定你投毒的可能性。如果有别人的耳目混了进来——」
听到这话,雪代的表情凝住了。
迟了几秒,飞廉也发现了敌方派来的耳目的真面目。
「怎么可能……不会吧。」
是的,有一个人。
如果说有人密告雪代在药材搬运时投毒,那就只有在药种运时与雪代和飞廉一起行动的那个人。
「没错,云居是太政官一方的人。你本应意识到他名字的含义。」
飞廉陷入了茫然。云居。这个词的意思是……如字面所示的云,或者像云一样高的地方,手够不着的地方……换言之,是指皇帝或贵人的宫殿。
不会吧,他是哪位贵人的亲属吗?
但是,到底和谁有关呢。
雪代说出了飞廉内心疑问的答案。
「他……是镰足大纳言的亲属吗?」
「正是如此,他是藤云镰足的庶子……虽然是庶出,但也流着贵人的血。」
一本正经地做出解答的,是典药头和气。
「因为名字里有「云」,我一早就关注了他,但没想到他竟然和雪代你们一起行动。下面的人目击到你们三人出现在药种运的时候,我可是出了一身冷汗。庶出的地位不高。恐怕会无关他本人的意愿,委其以脏活,天王山就是这么个异处。在被对方陷害之前,我本打算将你们分开的,看来还是迟了一步。他早就设好了陷阱。」
「……那我们的行动。」
「完全,被对方看穿了吧。怎么看你们都是犯傻了。身边突然出现的人,不对其身份进行调查是致命的哦,雪代阁下。」
伊吹淡然的语气,冷得可怕,痛得刺耳。
「引你们到乳牛院,云居也是为了定期和你们见面,套出有用的情报。你们以乳牛院作为收集情报的据点,已经到危险的边缘了。对方早已为了消灭你们而有所行动了。就是要让雪代阁下你背负上毒杀的罪名,进而解决掉你。」
像是要逃避伊吹的眼神一般,雪代低下了头。
弾正尹毫无放过的意思,继续说道。
「如果不是太政官们按照规范发布逮捕令的话,你们可能早没命了。检非违使尉可是会揣度太政官的心思,采取过激的行动的。」
「诶……那是什么意思?」
面对不寻常的话语,飞廉询问道。
「就是说検非违使尉会擅自下令处刑。例如伪造成在扣押途中发生了暴乱,再次拘捕后确认死亡——这样处理就可以了。这样的借口,在皇宫的世界里可是通行无阻的,飞廉阁下。」
伊吹的解释,让飞廉感到一股寒意。
「实际上,以春鸟为首的侍医们被毒杀之后,镰足之大纳言的安排就迅速展开了。密告之人打算将毒杀之罪栽赃给雪代,他斟酌一番后向检非违使尉下达了逮捕的命令。」
「云居是……告密者。」
飞廉难以置信。没想到,都是谎言。不论是不着边际的闲聊,还是工作与学习的建议,全都是虚假的吗?全都是为了利用我们吗?
「因为是自己的庶子,想必能获取有利的供述。然后让检非违使尉逮捕你们,再随意找个借口将你们处死,事情就能完美解决了。如果不是典药头找到了我,恐怕真相就将消失在黑暗中了吧。」
「真是侥幸」,伊吹用冰冷的声音说道。
「太政官的行动很奇怪,为了探明他们的真实意图,无论如何都需要活着的证人。」
弹正台救了我们的命。
但其目的也不过是为了确保证人以查明真相。在他们的认知中,我们不过是嫌疑犯罢了。
「那么,我已经解释了该说明的事情。」
伊吹眯起眼睛。
「你们处在了一系列事件的中心因而被太政官盯上了性命。正因为如此,敌人才想先下手为强。麻烦告诉我,你们到底掌握了什么。」
雪代挺直了身子。
「恐怕……用官马袭击药材商和调查盗贼这两件事之间存在关联。」
她小心翼翼地继续说道。
「潜入市井后,我们分头搜寻他们的根据地。即使进行了监视,但那时在乳牛院依旧找不到线索,我还需要更多的时间。」
「原来如此,顺着盗贼的线来追查确实是一招好棋。但如果查不清他们的底细,就仍只是空话。」
伊吹叹了口气。
「雪代阁下,没有时间了。根据检非违使的报告,太政官们应该已经知道弹正台在逮捕罪人,恐怕立刻就会召开审议会以确定罪名。即使是弹正台也不能拒绝审议会的传召。而如今,嫌疑最大的你们毫无疑问会被当场带走。」
「如果那时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的话……」
「想必雪代阁下和飞廉阁下会被立即处死吧。」
伊吹平静地回答了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