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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麒麟的询问下,雪代皱起了眉头。
「山荒的话我给他寄过书信,但是都没有得到回复。估计是没有获得什么好消息吧。如果只是宫城周边的话能在短期得到结果,但是如果是御府全域的话就太花时间了,能在半年内完成都算好的了。」
「真等到那时候对面药杀都完成,甚至证据都已经销毁得干干净净了。」
「但是我也没办法,毕竟我已经远离了宫城……」
「是因为你犯错了吧。」
「是飞廉……」
对一如既往不承认错误的雪代的发言,飞廉皱着眉头,直白地表现出自己的不满。这种程度的抗议还是能被接受的。
「没想到飞廉还会有那样的表情啊。」
天籁惊讶地喃喃自语。
这样的吗,飞廉疑惑地歪着脑袋。雪代对飞廉说道。
「怎么说呢,我刚遇到飞廉的时候感觉飞廉不会向别人展现真心。看起来礼仪到位,不会生气,虽然笑是会笑,但自己从不开玩笑……我看不透。」
看不到任何东西。
雪代的话语让他内心的某个东西被动摇了。她说得没错,但是更正确的说法是,飞廉处在不带任何感情的状态。
当他被赋予飞廉这个名字,并且将一直以来被家人和熟人所呼唤的名字忘却时,世界对飞廉来说就变淡了,什么都变淡了。这也是当然的。过去他的「自我」已经死去,而现在的他只是飞廉而已。至今为止积攒的东西全部消失了,一切都要推倒重来。对谁都要以字相称,世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以前的自己积累的,被培养的技术,被现在这个名为飞廉的人继承了下来。飞廉的一切都被安排妥当,不论是完善的自身和技术,还是自己理应前行的去处。所以,飞廉对身边的一切感到淡泊。什么都被准备好,自己只需要遵从就好,不能反抗。家人和熟人都称呼自己为飞廉,不论是谁都把这当成理所当然。所以,飞廉只能效仿他人,不能反抗,接受一切才是自己唯一被允许的事情。
但是,飞廉确实感到现在的自己心中正在发生变化。开始变得能像以前那样欢笑。能做让别人惊讶的事情。虽然飞廉一方面感到他正在取回以前的自己,但是同时他也感觉自己正在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具体的他也不清楚。
飞廉抱着这样的心情度过每一天,小心不要让这种感情表现出来。
感到不舒服的飞廉站起身。
「需要准备给山荒殿下的书信吗?」
「不用,飞廉就直接前往典药寮,书信也不需要准备。记得不要引人注目,不然和气大人又要认为我没有好好反省,擅自生气了。」
「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飞廉向麒麟和天籁行了一礼就退下了。在外面吹吹风说不定能消除自己的不适感。从云间洒下的阳光让他不由得眯起眼睛,飞廉向厩舍的方向走去。
某天,云居来到乳牛院拜访飞廉。
明明自己也和飞廉,雪代共谋潜入药种运,但是就只有自己没有被问责,云居稍显不安。飞廉发现他的时候他正站在牛舍外。来帮满头大汗的飞廉的忙时,行为也显得不自然,
发现了这点的飞廉叹了口气。
「你无需多虑,云居阁下。」
「但是,我只是被训斥,却没有被一同调任……总感觉有愧于你们。」
云居笨拙地道歉。
「听说你们很忙,这样一看,乳牛院的工作果然很繁重。」
「新的技术和知识是必需的。雪代大人和我废寝忘食地研学「汉」的药师书。什么样的知识有用,什么样的技术是最适合的,从书中学到了许多。不过,真是让我惊讶,我一直认为医书全部都是正确的教科书,但是看来其中还有谎言参杂其中啊。」
「「汉」在漫长历史中培育出了它的医道,并且现在有许多人们相信的事情被证实是谎言。因为世间有太多的药师,所以要将全部有问题的知识改正过来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意识到错误可是药师和医生的职责,不要陷在错误当中哦,飞廉。」
「这是当然。如果我有任何搞错的地方,那是会被责骂的,尤其是被雪代大人。」
像是要把劳累甩走一般,飞廉摇了摇头,小声说道。
「话说回来,你们在药种运仿佛是在调查什么,雪代进行得还顺利吗,果然我还是非常担心……」
「看起来是得到了想要的情报,一边处理乳牛院的工作,一边收集必要的情报。雪代是真的大胆到想要与贵族作对。最近忙于找出盗贼的踪迹,最后基本上确定是隐藏在贵族的庄园中。」
「……这样啊,原来是这样。飞廉,抱歉啊。这次我来请客,算是赔罪了。」
「云居阁下,你道歉得太多了。不用这么在意……」
「不是,我自己过意不去,真的很抱歉。」
说着,云居就迅速离开了。他的背影仿佛是在害怕什么,然而飞廉没有特别在意。他离开了牛舍,开始了下一份工作。
麒麟,天籁,还有云居,经常在雪代和飞廉的工作闲暇之时来乳牛院露个脸,互相谈笑。就这样,时间一天天过去,堆积如山的工作只是增加,没有丝毫减少的迹象。
即使每天都祈求着工作不要增加,但是一天之后又会有新的工作出现。
然而,仿佛是为了给已有的忙碌情况火上浇油,雪代拿到了新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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