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飞廉参上

sp;「不行。我感觉派不上用场。」

  面对如此直言不讳的回答,飞廉感到错愕。

  可能是因为她的发言还有看到飞廉的表情,麒麟又噗嗤一笑。

  很明显,天籁的话并没有恶意。其实她只是对于自己的喜恶和事情的好坏,会不假思索地全部道出。虽说并不会为此而感到生气,但这样的说话方式还是难免会让人感到茫然。飞廉明白自己并没有被接纳,他一言不发,只能彻底地当个听众。

  「原谅她吧,飞廉。天籁这人啊,就是这种说话方式,不擅长聊天。」

  雪代微笑着解释道。

  「毕竟比起说话,我还是更擅长演奏乐器。」

  雪代长叹一口气,看向天籁。

  「天籁,还是注意一下说话方式吧。木暮大人所会举荐的武官,必然不会是等闲之辈。木暮大人可不会带个没用的人来,飞廉的能力你等着瞧就好。就算再讨厌男人,也不要这样针对飞廉。知道了吗?还有,麒麟也笑得太过头了。」

  「你觉得这样就可以的话,——我不介意。」

  天籁回答道。麒麟也微微地点了点头。飞廉看见她在擦眼角,心想真是个爱笑的人啊。

  或许是为了拉回话题,雪代拍了拍手。

  「那么,请大家坦率地欢迎飞廉。既然是以后会一起工作的伙伴,就不要抱有对抗意识或敌意。飞廉听木暮大人说明了吗?关于我们在做什么的事。」

  「不,还没有。」

  飞廉摇了摇头。

  「只说了在为了阻止八虐而行动着。」

  「要说八虐,也算八虐吧。我在典药寮一边工作,一边暗地里以阻止药杀为目标。」

  「药杀——」

  「就是用药杀人。有些达官贵人会为了排除政敌而收买药师,让药师开出致死的药,借此让政敌死于非命。过去曾流行咒杀,而当诅咒杀人流行起来之后,政府就颁布了禁止咒杀的勒令,药杀则随之流行了起来。」

  虽然雪代表情冷静,语气淡泊,但她内心对药杀的厌恶,一听就明白了。

  飞廉自然地挺直了背。

  「本来,药是救人的东西。只有具备合格的知识、技术和资格的人,才能从事药师的工作,而这一常识在宫城里却并不适用。一切都由占据高位的达官贵人肆意摆布,法律成了一纸空文,却至今没有人来匡正时弊。尽管也存在有良知的药师,但是当自己的生命受威胁,也难免会做出错事。至今也没人来阻止,也没人去在意。虽然人们会觉得这是不该做的事,觉得这理应得到审判,但谁也没有采取行动。」

  「——除了雪代大人以外。」

  雪代点了点头。

  「像那种不得不派人在暗地里做的事情,您也做过了吧。」

  「尽管被指责是多余的行动,但我不得不那样做。」

  雪代耸了耸肩。

  「我所阻止的,是对大学寮干部的药杀。最近,有将从市井提拔起用的下级官人委以要职的动向,而特权阶级的那帮人对此强烈反对。毕竟这会威胁到自己的安泰呢。因此,为了阻止这种动向,他们就盯上了急先锋的命。」

  那个改革派的干部是在官衙办公时病倒的,按御典医(典药寮医师)看来是患了寸白(绦虫引起的各类感染症状)。那个干部因为有自己专聘的御典医,因此选择在家里疗养。但是,由于症状一直没有改善,典药寮的每一个人都感到可疑。

  寸白并非不治之症,只要不是相当恶性的寸白。

  明明已到理应治好的时候了,那个因寸白倒下的干部却还没有进宫参见。

  据说雪代将此事详细报告的书简呈送给了典药头。

  「典药头•和气范义大人听闻此事,也觉得的确是非常奇怪,便亲自前去了解情况,而负责的药师则全都坦白了。说是受到了某位贵人胁迫,命其不要治疗寸白,而要准备危险的药物,让他丧命。」

  而那之后事情的发展可不简单、雪代叹着气说道。

  问题是,怎么处理这件事。

  简单来说,因为典药寮也有错,可以进行秘密处理。放逐掉准备药杀病人的药师,再治好那位大学寮的干部,装作无事发生就好。但是,作为典药头的和气范义并不认可这种做法。他选择公开此事,公开了有人想收买药师来抹杀政敌。比起守住自己的面子,他选择了把一扫朝廷的腐败排到更高的优先级。

  但是,飞廉也很清楚,这并不能用普通的办法办到。

  更难办的是,朝廷里的贵人相比官人拥有着压倒性的权利。能不费吹灰之力,向法官施加压力,使其做出对自己有利的判决。

  即使能审判有问题的药师,也无法审判委托进行药杀的贵人……。

  「您究竟,做了些什么呢?」

  飞廉不知道答案,问道。

  「简单来讲,雪代找了帮手。然后,动了些坏心思。」

  麒麟轻轻一笑,张嘴说道。

  「我向木暮大人寻求帮助,对过去的咒杀的判例全都重新进行了调查。然后,将其作为判断材料提交给了刑部省(管辖司法、裁判、刑罚和监狱)。将之前为排除政敌而进行的咒杀的判例引为例证,以实证证明了药杀是多么卑劣和危险的手段……为了确保能让贵人以罪人身份接受裁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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