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我听到肌肉被贯穿的讨厌声响。
一股热流窜过喉咙,我吐出了大量的鲜血,我的血液就落在那孩子苍白的脸颊上。
我按住喉咙,叉子深深刺入颈部。
奇怪的是──我不觉得疼痛。
「──啊啊。」
我捂住喉咙从床上惊醒,映入眼帘的是常见的床罩。我重复着急促的呼吸,试图让剧烈的心跳平息下来。
我全身上下都是汗水。
「是、是梦啊……」
这梦也太可怕了,而且还很真实。我怯生生地举起手臂,刚才触摸喉咙的手掌和平时一样乾净,当然也没有沾到鲜血,我衷心松了一口气。
梦中的绝望感还挥之不去,我用手背擦拭眼角,眼角湿湿的,也许我在哭吧,这个年纪还被梦境吓哭也太丢脸了。
话说回来,那实在是莫名其妙的梦境。魔女、尸体、同罪……每一项都和我无关啊,至少我没有成为监禁别人的共犯……我也不想犯下这种罪行。
估计是这几天的事情影响到我的心智吧,梦境里的状况和白发少女告诉我的故事相仿,都是被监禁在塔里的少女。但故事里的少女被王子拯救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怎么会变成腐臭的尸体呢?我的想像力出了什么毛病啊。
魔女这个字眼最近我时常听到,所以印象特别深刻吧。首先是侍女长──青春永驻的罗兹家魔女,除了她以外,白发少女似乎也被人称为魔女,当然我并不这么想。
总之,还是别想太多了,即使我试着回想梦境的内容,记忆也变得极为模糊,登场人物的容貌我也忘了,所谓的梦就是这样的东西。等到天明破晓,我大概就会忘记自己做梦了。
只是,即便我说服自己遗忘──重要女孩在怀里死去的鲜明触感始终挥之不去,我一闭上眼睛就感受到尸体的重量。不过,那个女孩──到底是谁呢?
……我叹了一口气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窗户想冷却滚烫的身体。吹吹夜风,会多少有点帮助吧。
结果我一打开窗户,就听到了交谈的声音。
有人在外面。
「──唉呀,深夜在外散步真是特别的嗜好呢,而且还是在这种地方。」
我一听就认出那是谁的声音了。直到刚才我都在胡思乱想,因此我脑中最先浮现的是「魔女」这个字眼,而不是「侍女长」的头衔。我赶紧贴在墙后隐蔽身形,明明这里是我的房间,我根本不需要感到愧疚啊。
听她的说法,外面还有另一个人吧。我躲起来不敢关上窗户,继续聆听对话。
「你、你在那里多久了……」
──是白发少女,气氛似乎非比寻常,我集中精神专心倾听。
「我在月光下看到白色的人影,还以为是幽灵呢。」
我心想你才比较像幽灵吧?我看不到她们,却擅自想像白发少女困惑的表情。
「──我是开玩笑的,我担心有小偷进来,所以才来这里看看情况。」
「这、这样啊……对不起,惊扰到你了,我、我马上回房……」
「你不必这么惶恐,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责备你的──哪怕,你要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我听到有人倒吸一口气的声音。当然,我的耳朵没有那么好,那是我自己的声音,不过白发少女也是相同的反应吧,侍女长的说法似乎不单是故弄玄虚。
我想起奈莉说过的话,她说白发少女很危险,肯定别有居心……太荒唐了,那只是奈莉的臆测啊。
「你、你说的那种事情我才没有……」
没错,白发少女是无辜的,她怎么可能会危害罗兹家。
问题是──我究竟有多瞭解她呢?
「唉呀,是吗?那也无所谓,只不过请你记得一点,我是支持你的。」
我听到踩踏草地的声音,也许是侍女长靠近白发少女,或是白发少女后退了吧。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只是一介女仆,现在这对我来说已经是很奢侈的立场了。」
「你说自己是一介女仆,那又为何要支持我?况且你……那天晚上……」
「那时候的事情我也很抱歉,你才刚睡醒我却做出过从甚密的举动……看来是我太激动了。」
我吓得差点岔气。过从甚密的举动?换句话说──是那么回事吗?
侍女长亲吻白色秀发的光景再次浮上我的心头,被夜风冷却的肌肤又开始燥热了。那亲吻的动作果然不只是宣示忠诚,仔细回想起来,我从没听过侍女长的恋爱传闻,如果她是那种人的话,我就能理解原因了。
老实说我蛮混乱的,我的信仰称不上虔诚,但好歹也是频繁出入教会的国教徒。我知道圣经、教会、国家无法接受她那样的人,一旦我去告发她,她真的会被当成魔女审判。
然而我并不想赶走她,她确实是个阴阳怪气的人,但她毕竟是从祖父那一代就开始扶持我们家族。
……万一她要伤害白发少女再另做打算吧,我下定决心继续观望下去。
「那时候我也说过了,我、我并不认识你……」
「是,这件事我很清楚,所以我发誓绝不再犯那天晚上的过错。不过,我想帮助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