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不断延伸,利欧也开始陈述自己为什么会踏入这座涵盖精灵之民居住地的大森林。换言之,他想让精灵之民保护身为兽人的莱娣法──
「乌兹玛啊,他是保护我们同胞的恩人,因为你贸然行事,让我方做出如此忘恩负义的举动。你要为自己辩解吗?」
听完利欧的话,雅丝拉用锐利的视线望向乌兹玛。
「那是……因为我听说莱娣法小姐被施了睡魔的精灵术,误以为……这位人类少年绑架了她,一时太过激动。」
乌兹玛冒出大量冷汗,脸色苍白地解释。
「刚刚他说和莎拉交谈到一半,你就动手袭向他?你当初竟然没有好好听完利欧阁下的说明。为什么不等他说完呢?」
「我太激动了……而且对方有可能绑架了我们的人民,我便设想了最糟的状况,认为有必要平安无事救出莱娣法小姐……」
乌兹玛已经吓到无法动弹,缩成一团。
考虑到那是在发生紧急事件时的反应,此举并非完全错误。假如一位全副武装的异乡人侵入自己的国土,还用精灵术让身为同胞的年幼少女入睡,确实会让人联想到绑架。再说,如果利欧真的是绑匪,乌兹玛不先下手为强,莱娣法确实可能会被当作人质。
然而,正确的措施不一定能导出正确的结果。在现实世界中,没有办法像数学算式一样,使用条理清晰的方程式获得正确解答。
「真、真是相当抱歉!大长老!既然事情演变至这种地步,请处罚我!」
乌兹玛难以忍受现下的气氛,以及一涌而上的罪恶感,终于开口致歉。
「唔嗯,你是不是搞错对象了?」
「利、利欧大人!真的很抱歉……」
乌兹玛突然跪下,用力地将额头贴至地面,下跪道歉。精灵之民中也有这种文化啊──利欧讶异地微微睁大眼睛。
他不知道对方此举的含意,是否与日本人心中的如出一辙,但至少清楚她确实在谢罪。
「我、我们也要向你赔罪。利欧大人,真的很对不起!」
莎拉、欧妃雅、爱尔玛也跟着乌兹玛,向利欧跪下道歉。
「……虽然我有些不愉快,但我接受各位的道歉。我一声不吭地踏入各位的领域,没有顾及到你们的感受。」
看到比自己年长的女性和同年代的少女向自己下跪,利欧如坐针毡,接受了她们的致歉。
再说,考虑到之后双方的关系,他不该故意闹大这件事。
「利欧阁下,老身也必须向你谢罪。老身保证会让先斩后奏的乌兹玛好好负起责任,并严加惩处她们。」
雅丝拉说完,莎拉等人吓得震了一下。
「我知道了。起来吧,你们这样,我会很困扰的。」
由于莎拉等人依然跪在地上,利欧露出苦笑。
「利欧阁下,明天上午,村落的长老们将会聚集在一起,正式向你赔罪。你今晚也累了吧,请跟莱娣法小姐一同在这个房间歇息吧。」
莎拉一行人心惊胆战地站起身。雅丝拉瞄了他们一眼后,向利欧提议。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嗯,老身会派人照顾你们,倘若有什么需要,不要客气尽管说。」
「我们没有任何特别要求,谢谢你如此顾虑我们。」
「这是当然的。那么,老身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安排,先告辞了。你们几个,走啰。」
雅丝拉带着莎拉等人离开房间。
离去时,乌兹玛和三位少女朝利欧深深一鞠躬,利欧也点头回应。
在她们走出房间的前一刻,利欧发现雅丝拉用充满慈爱的眼神望向莱娣法。接着,他让睡在膝上的莱娣法躺在床上后,自己也跟着上床歇息。
◇ ◇ ◇
利欧沉入梦乡没多久──
代表这座村落的长老们聚集在办公大楼最高层的会议室。
「以上就是这起事件的概略。老身认为大家必须跟我们的恩人──利欧阁下正式道歉,并感谢他保护了莱娣法小姐。有异议吗?」
房内总共有三个上座,雅丝拉坐在左侧。她解释完这起事件后,环视室内的长老们。下一刻,他们纷纷露出复杂的表情。
「我想大家都同意致歉与表达感谢,可是,我们并不清楚人类的文化,我们的常识也可能对他们不管用,因此需要另行讨论该如何进行此事。」
精灵老人──坐在雅丝拉旁边•中央座位的男性说道。
既然种族不同,基本的价值观就可能存在巨大差异。根据史实,精灵之民就是因为价值观与人类相左,才会与他们保持距离。
长老们不想搞错道谢的方式,让对方感到不悦。
「既然如此,不如问问那位少年有什么愿望吧?要是可以帮他完成心愿,就助他一臂之力。」
坐在上座右侧的矮人老爷爷提议。
「多米尼克,这么做会不会太冒险啦?」
男性精灵对坐在自己身边的矮人──多米尼克开口。
多米尼克的提议就好比是给人一张空白支票,并要对方写上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