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闪蝶。」
听到讣闻的瞬间,景用彷佛快消失的声音这么低喃。
持续扩大的伪大蓝闪蝶不挑对象。不,就某种意义来说,是正确的目标选择。因为绪野同学是会被彷佛都市传说的那戏牵著走而死掉的人。
但是,这样子是错的。我这么心想。
听说是被卷进坊间流行的奇妙游戏而死掉的——可以听见有人这样低喃的声音。明明原本应该是个聪明的孩子,真难为情——疑似她亲戚的人这么说道。
景罕见地放声大哭了。这也难怪吧,从小学生的我来看,景跟绪野同学也是感情很好的朋友。虽然似乎在升上国中后就疏远了,但也并非就不再是朋友。
我看著绪野同学的遗照,有种奇怪的感觉。绪野同学跟我在六年级时也同班,我被根津原霸凌时,她也是视若无睹的人之一。当然,我想绪野同学不可能有办法在那种状况下包庇我。
只不过,久违地看到她,让我胸口掀起涟漪。绪野同学那时也是被牵著走的人之一。
上香之后,我去迎接在房间角落被围住的景。尽管是在葬礼现场,景还是一直被以前的同班同学包围,只有那里看起来像是走错棚的同学会。
「景,你还好吗?」
我这么搭话,于是景顶著被泪水弄湿的脸向周围道歉,缓缓地靠近我身旁。景缓缓拉起我的手,离开会场。外面正好下起了雨。在进入屋檐下的影子的瞬间,景斩钉截铁地说了:
「我不能停止大蓝闪蝶。」
那声音像是切身体会一般。
「我得继续下去才行。」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情变得绝望不已。
我能够深刻理解她那份心情。因为自己开始的游戏导致以前的朋友死亡,所以到最后都要负起责任,完成大蓝闪蝶。原来如此,这么做很符合认真的寄河景。我也能理解。
但是,那样的话会变成怎样呢?
景今后也会一直继续营运大蓝闪蝶吗?大蓝闪蝶维持不下去的话,她一定会不惜创造出取代大蓝闪蝶的东西,也要继续下去。
那样的话,不是永远没办法去南极吗?虽然很任性,但我不禁因此大受打击。
「……嗯,既然景那么希望的话。」
尽管如此,我还是只能这么说。
「继续做到底吧,我会待在景身旁的。」
「……谢谢你,宫岭。」
景像是很安心似地这么说道。我别无他法,既然景说想要走这条路,我就只能与景并肩同行,别无选择。
我温柔地抚摸景的头,她似乎冷静了不少,景变回平常的寄河景了。景应对著还想问她近况的同班同学们,温柔地陪他们聊天。我像小学时那样,从一开始就眺望著景那样的身影。
这时,智慧型手机叮咚一声,似乎收到了什么通知。我打开看,是以前的同班同学传送过来的群组讯息。看来大家似乎是打算重新找个机会,办一场五年二班的同学会。八成是受到景的影响,感觉像回到了小学时代吧。
彷佛根本没发生过霸凌一样,大家都成长了。被那件事情囚禁住的说不定只有我与景而已。看到景像那样被众人包围住,感觉景也早就该忘记那件事了。
「他们问了我很多关于宫岭的事情喔。」
我们穿著丧服,两人一起在雨中回家时,景看来有些开心似地这么说了。
「我说了你是我的恋人,没关系吧。」
「我是无所谓,但景没关系吗?」
「怎么这么说?」
「因为我……不,没什么。」
是因为大家知道了我是景的恋人吗?那之后也有几个人向我搭话。我也变得能正常地聊天了。比起自卑又软弱的那段时期,我变成好上很多的人。
「啊,对了大家还计画要举办同学会。大关华说她会传送讯息给大家……」
「喔,那个的话,我刚才也收到了。」
「咦?你跟小华感情那么好吗?好到会交换ID?」
景的话似乎蕴含著不合时宜的愤怒。不知何故,她彷佛在责备我不忠贞似地瞪著我。
「……你想想,小学时所有人都交换了吧?要那么说的话,我的通讯软体里现在还留著与根津原的聊天室。」
「啊,对喔。是那样没错呢。」
是因为明白了理由吗?
「我好像有著急呢,我还以为你毕业后也跟小华有交流。」
「……景意外地是个醋坛子呢。」
「因为宫岭很少跟其他女孩有接触对吧?就算什么都没有,我还是会问清楚喔!毕竟是偶然碰见的,还是其实交情不错,又是不同的状况……」
「会对我那么感兴趣的人,只有景而已啦。」
「要是那样就好了。」
景在雨声的空隙这么说了。
但是,对我而言决定性的事情,接下来才要发生。
那晚,智慧型手机再次震动起来,是那个大关同学传送了讯息过来。内容本身无关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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