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章

sp;「高仓,可以帮忙把日室也叫来吗?」

  「日室先生吗?」

  「对。他到刚才都还在吧?逮捕了盆上大辅的也是日室,这次也是跟日室说一声比较好。」

  但是,却没看到日室的身影,显示所在处的白板上也没有纪录,他似乎消失在半空中了。

  「……是直接回家了吗?有人听说什么吗?」

  「我没听说那种事。原本星期五就因为还要值夜班,人手不足啊。他又无故旷职了吗?」

  入见难得有些气愤似地这么说道。

  这时,她看向日室的办公桌。办公桌上装饰著感觉不是他的兴趣的花,没什么特别奇怪的痕迹,收拾得很整齐从以前的他来看,这是令人无法想像的变化。

  入见缓缓靠近日室的办公桌,毫不迟疑地打开抽屉。然后她倒抽一口气。

  日室卫的办公桌里什么都没有,无论抽屉里还是侧桌柜里都空无一物,彷佛他工作的痕迹都消失无踪了一样。

  「高仓,去找日室吧。」

  入见无法抑制不祥的预感,静静地说道。

  「照这样下去,事情会变得很不妙。」-

  9 -

  就这样迎向了星期五,我站在没有任何人在的景家前。

  我想观测星空——我这么说,景坦率地点头同意了。今天的天气不错,挺适合观测冬天的星空,我们约好晚上九点在那个自然公园碰面。

  距离跟景约定的时间只剩五分钟。无论怎么赶路,都已经来不及准时到自然公园了吧。我抬头仰望夜空,尽管数最很少,但也能确实地看见星星。景是否已经到达公园,在那里等著我呢?

  我姑且还是蕴含著确认的意思,按下了门铃,即使等了几秒,也没有人出来应门。

  我拿出至今一次也没用过的备份钥匙打开大门,于是一如往常整齐乾净的景家迎接著我。我穿著鞋子直接踏入屋里,转了一圈环顾周围。相框变得更多了。我一边被从小时候到现在的寄河景注视著,一边从背包里拿出装在宝特瓶里的灯油。

  在厨房旁边,堆著三座正适合用来点火的旧报纸山。我将灯油洒在看来就很易燃的那些旧报纸上,剩余的灯油洒在客厅里。第二瓶宝特瓶用来拉引导线到景的房间,我打开已经非常熟悉的房门。

  一进入景的房间,就有种怀念的感觉。第一次造访这里时,根本没想像到会变成现在这样。无论是构成现在的景的书架、她使用的粉红色笔电、还是拿来当椅子的床铺,明明都跟以前没两样。

  我浅浅吐了口气,同时打开第三瓶宝特瓶。就在这时候——

  「喂。」

  我转头一看,只见一个大块头的男人站在那里有一把年纪的男人用充血的眼睛瞪著我看。

  「你是宫岭望吧。」

  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比起这种心情,恐怖更先一步涌现出来。因为在眼前的男人身上完全感受不到所谓的理性,彷佛随时会扑过来的那男人手上,握著闪著黑色光泽的手枪。在这个国家能持有手枪的人并不多。

  这时,我忽然想起了「肃清」的事。

  如果要暗中下令肃清,景会让怎样的人去做那种事呢?她肯定会选择最适合那类工作、而且感觉不会失手的人。精通某种程度的暴力,感觉不会露出马脚的人。就这层意义来说,眼前的男人正像是景会挑选的人才。啊啊……我发出叹息。

  那一瞬间,有一种自己的身体浮到半空中的感觉。内脏被推挤上来的疼痛与地板的冰冷一起袭向了我,我总算明白自己是狠狠地被揍了。我倒在地板上咳嗽喘气时,就那样被当成行李一般抱了起来。我无法摆脱被体格比自己壮硕许多的人殴打的冲击,甚至没有力气去抵抗。我就那样跟行李一起被丢进停在景家前面的车子行李厢里,里面非常杂乱,每当我一动就会撞上其他东西。

  这时机实在是太不凑巧了——我不服输地这么想著。

  这个国家唯一能大剌剌地持有枪的人——警察——殴打我的男人肯定是警察。只不过,我对他的眼神有印象。那是木村民雄眼中、冰山麻那眼中、宫岭望眼中都有的混浊光芒……景甚至得到了这样的人才吗?真的是敌不过她。

  我在车子左摇右晃中想著她的事,虽然不晓得会被带到哪里,但至少我今晚的目的就这样告吹了。真的是太大意了。我真是个蠢蛋。

  明明还差一点,说不定就能拯救景了-

  10 -

  我被带到了塔之峰高中。男人抱著我从后门进人,就那样爬上太平梯。被人抱著爬上楼梯的无助感让我毛骨悚然,同时我只能任凭摆布。

  塔之峰高中的楼顶有代替仓库用的屋突。男人把我放下来后,让我滚入那个屋突,就那样丢下我不管。我立刻试图离开那里,但屋突的门用类似绳子的东西打了结,我打不开。

  我就那样屏住呼吸彷佛过了几个小时,大门忽然发出卡嚓卡嚓的刺耳声响敞开了。

  不出所料,寄河景就站在那里。

  「……景。」

  「我有照约定去了自然公园喔。」

  「那个人是谁?」

  「是大蓝闪蝶的玩家喔。我并没有拜托他,但他一脸开心地跟我说他把你带来了,我也不能置之不理。」

  景似乎不打算告诉我更多事,她冷淡地说道。然后接著这么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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