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同时忽然这么说了。
其实应该是会更早说出来的话语吧。尽管上了同一间国中,我们两人却没有好好地讲过话。我也小声地回应「好久不见」,窥探著景的样子。
「宫岭是电脑社对吧,我知道喔。我对电脑也挺孰的,最近还安装了Skype,宫岭也在用吗?」
那样算是对电脑很熟吗……尽管这么心想,我仍摇了摇头。景内心的网路就是指那种SNS吧,我莫名地可以理解。
「景也很厉害呢……参加管乐社,还有学生会。」
「两边我都已经退社了,所以有点寂寞呢。」
「那样比较刚好喔。景该说活泼过头了吗?梢微休息一下如何?」
「我好像没办法什么都不做呢。」
景笑著边挖起最后一口边说。白色物体被吞进她嘴里,变成空盒的杯子里面,甚至看不见景执著的残渣。
是闲著没事做吗?景就那样目不转睛地开始注视著我。
「宫岭有张漂亮的面孔呢。」
景忽然这么说了。
「……没那回事喔。」
「不,就是有那回事,而且——」
景这时停顿了下来。简直就像在畏惧什么似地中断话语,她的大眼睛微微地摇晃起来。
景没有说出那番话的后续,可以听见蝉在远处鸣叫著。因为这样,我被迫意识到景刚才是多么流利地在接续话题。
在椎心刺骨的沉默之中,我吃完了冰淇淋。最后我几乎吃不出味道了。我将折断的汤匙放进变成空盒的容器里,盖上盖子。绕了这么远一段路后,我才总算开口。
「景,杀了根津原的人是景吗?」
不出所料,景依旧露出温和的微笑,开口说了:
「对啊。」
意外地是我并没有对她的回答感到惊讶,这都是多亏了我曾经好几次在恶梦里模拟过同样的情境。说不定是我认为小学生杀人这种事,只有寄河景才办得到吧。
「……为什么?」
「宫岭需要问吗?」
景一边微微歪头,一边感到为难似地笑了笑。
「……是因为他霸凌我?」
「不管我怎么劝,根津原同学都不肯罢休。他一憎恨起宫岭,就没办法思考其他事情了呢。说不定是因为我开口劝说,他就更加不想停手了。」
景冷静地整理昔日的状况。毕竟她一直位于人群中心,所以或许是理所当然的,景擅长解析人的感情。背著书包的小学生的景,其实也像这样分析著根津原亮。
「你记得吗?那个部落格,蝴蝶图鉴。」
「……记得。」
「不可能忘得了呢。看到那个时,我吓了一跳喔。人类的恶意与想像力没有尽头,变成那样的话,就已经没办法阻止了。」
景一边说,一边缓缓眯细眼睛。
「那时候,我向周围的人探听情报,结果大家都只是害怕根津原同学,不敢反抗他,才随波逐流而已对吧?」
景说得没错。实际上,只是根津原一个人不在了,对我的霸凌就突然停止了。因为大家都只是随波逐流而已。
这么说来,将根津原比喻成「永不乾涸的泉水」的人,不正是景吗?我想起穿著黑色连身裙的景,景那时没有说过任何一句「很悲伤」。
「虽然无法原谅跟他一起霸凌宫岭的人,但大家在某种意义上,也是被害者呢。所以我认为只能断绝源头了。」
「所以你杀了他?」
景静静地点了点头。
「……根津原的死因是从楼顶跳楼自杀对吧,那么,那个其实是……景谋杀了他吗?」
「可以这么说呢。」
胸口深处缓缓变沉重起来,感觉好像在跟梦里知道的事情对答案。骗人——这种心情与理解,能够杀害在那间学校拥有力量、宛如恶魔般的根津原的人,除了寄河景别无他人。
「你究竟怎么做的?」
「没有你想得那么困难喔,宫岭。」
景用谆谆教诲般的语调说道。
「因为根津原同学好像喜欢我,我一约他,他马上就来了。我说有重要的事要谈,要他一起到楼顶上时,他也丝毫没有怀疑我呢。根津原同学好像莫名地紧张,只有这件事有一点有趣吧……虽然他对宫岭做的事情一点都不有趣。」
「然后你把根津原推下楼了?」
「对啊。」
如履薄冰的对话持续著。
每交谈一句,身体就渐渐地颤抖起来。尽管如此,我还是没有逃走,必须确认才行。
「根津原的眼睛……」
这正是我最感到在意的地方。
要用来演出自杀实在过于不祥,就算是他杀也太不留情面”我不禁失礼地看向景的右眼,但景只是缓缓摇了摇头。
「是根津原同学抵抗了……他从口袋里拿出笔,想要用笔刺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