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真的很无聊的话题。我反覆称赞景完成儿童会的职责一事,景就像对待年幼的小孩般听著我说话。用这种话题填补空档后,很快就要到学校了。将鞋子放在对的鞋柜里,再也不会有人丢掉我的鞋子。
「那么,再见喽。」
「嗯……」
然后,在走廊道别的瞬间,我总算讲出了正经的话。
「景。」
「……什么事?」
景在逆光中转头看向我。她的长发随风摇摆,书包发出卡嚓卡嚓的刺耳声响。张开双手的景让人联想到刚羽化的蝴蝶,看到那身影的瞬间,我倒抽了一口气。
我打从心底认为,没有把「蝴蝶图鉴」的事情告诉警察真是太好了。被警察知道霸凌的事情很不妙。不是因为觉得丢脸,而是因为很危险。
倘若警方知道霸凌的事情,第一个被怀疑的肯定是我吧。其他人不想被发现自己也是霸凌的帮凶,都闭口不言。我当真是身陷险境。
警察虽然说是自杀,但也考虑到可能是他杀。
假如根津原亮是遭到杀害的,之前被霸凌的我是最大的嫌疑犯,没有比这更符合的动机了。但我并没有杀害根津原。这是很简单的减法,单纯的消去法,就连小孩也知道。假如在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个人具备同样的动机——
我说不出逼近核心的话语,呆站在原地,景对这样的我笑了。
「宫岭,你都不说话,我怎么会懂呢?」
我其实很想问她。
——杀了根津原亮的人,是你吗?
根津原不只是掉落而已,眼睛还被人用原子笔刺穿。
我总觉得景的右眼与根津原的左眼用一条线连接起来。就连警察也搞不懂那伤口的意义,总觉得只有我知道答案。我的呼吸突然变浅。但问了这个,我们究竟会变成怎样呢?过了一会儿后,我开口说道:
「景……再见喽。」
景稍微露出惊讶的表情,接著忽然绽放笑容。
「嗯,再见喽。」
语尾有些悲伤似地拉长,消失在冬天的空气中。
就这样,我们的小学生活与仅仅一人的死亡,一同划下了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