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那般安稳祥和的草原,如今面目全非。
巨大的石箭残骸陷入地面,周围满地都是飞散的碎块。高温火魔术与魔像之间激烈战斗的余威,导致地面广范围遭到践踏破坏,烧得寸草不生。
我直挺挺地站在这个战场遗址里,注视著斧头陷入沉思。
斧头大哥的危险性与使用安全是个很重要的课题。但比起这件事,刚才那个弩魔像的狙击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到夸张的一根箭,从那么远的距离外猛飞过来耶。
怎么跟图鉴上的说明都不一样?
可以肯定的是敌人必然是个高手。我却觉得敌人的本事高低,并不足以解释飞行距离等等的问题。
听说魔像的性能,会随著生成者的本领而产生满大的变化,也许原因就在这里?
不过即使如此,我还是觉得怪怪的。
总觉得威力好像有点太大了……
我对这个世界的战斗型态懂得并不多。然而,那具弩魔像可是在这个远程攻击手段似乎受限的世界,打出了那么长的射程。那可是超长射程的大质量攻击呢。照常理来想,这在战斗中应该是无与伦比的一大优势才对。以兵器而论,这已经不是一般层次的性能了。
假如这种魔像并不稀奇的话,图鉴上多少应该会提到才对。
但从这个层面来说,好比我家的魔太,就是个强到无法解释的魔像实例。
也许想再多也没用?
不,可是啊……
差点就沉思到无法自拔了。
一回神忽然发现,丘托斯大叔在我旁边仔细端详著我的战斧。
哇,惨了!这个大叔,不会是发现我使用魔导了吧!
我努力维持住表情,但心里慌得要命。面对这样的我,丘托斯大叔表情狐疑地问道:
「睡伊啊,你这把黑色斧头,难道是古代魔具……而且是魔武器?」
「咦……噢,嗯。当然是了。」
总之我决定先配合著掰下去。
我是个还算会审时度势的男人。
「你老兄有一堆地方很那个,我以为已经吓不到我了。却没想到你居然是魔武器战士……」
丘托斯大叔一边沉吟,一边注视著斧头开始念念有词。
「但我怎么不知道魔武器这种玩意儿,能像那样在空中飙速乱飞……?」
这个条码头,又若无其事地说我「那个」了。
不过照他这个样子看来,似乎并没有想到我使用了魔导。
原来有种魔道具类似我这把斧头啊……
老实说,真是帮了我一把。我用魔导把「土之战斧」狠狠射出去时,只想到大家会被杀光,一时情绪激动,没考虑到后果。
然而现在冷静想想,我当然还是不想被逮捕。
再说假如那个隆倍•扎连的遗言内容属实,那么过去已经有好几名魔导王遭到杀害了。这件事照常理来想,应该就是遭人扑灭,或是落网被判死刑吧?
换言之假如我也被逮捕,那可不只是身为文明人的经历留下瑕疵,搞不好小命不保。而且魔导王也有可能得不到基本人权保障,而无法接受公正的裁判。
不是女巫审判而是魔导王审判发生的可能性,把我吓得六神无主。这时车夫老先生来到我身边,笑容可掬地跟我说:
「哎呀,真是把我吓了一跳哪。您这位魔像使,真是一如传闻中的厉害。」
他望著那些尸横遍野的魔术师,面露开朗的笑容。
啊啊,还是这副太阳般的笑容最适合您。
不过话说回来,这位老先生完全是被我们的私人问题波及了。真的很对不起……
「睡伊哥哥!」
这时,小堤露突然扑到了我身上来。
「哇,很危险的。」
我把右手的斧头放到背后,用左手温柔地接住天真无邪的小女孩。
「欸!原来睡伊哥哥你这么厉害啊──!」
臂弯里小堤露的笑容,散发出耀眼的光辉。
对耶,我成功保护住这个五岁小孩的童稚笑容了。
身为一个该成为儿童楷模的大人,能够勉强保护住孩子的未来与安全,让我由衷松了口气。
我蹲下来让视线跟小孩子齐高,摸了摸小堤露的头。像这样降低视线高度是大人的义务,以免让儿童觉得有压迫感。
「总之呢,坏人是永远不能嚣张太久的。只要大哥哥或像是爸爸这种普通的大人稍微认真一下下,那些坏蛋一下子就解决了。」
我开朗地笑了。
我说的这些,当然是假话。
其实我与大叔,刚才几乎都有了必死的觉悟。
没错。这个说穿了,就是大人必须做的虚张声势。
我让视线与小堤露齐高,所以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