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开始一齐举起双臂朝向天空。
那真是个不寻常的光景。所有猴子的脚边,开始飘起狼烟般的细碎砂石。每一条褐色的带状碎土,都论不上有多粗。但是当数量如此庞大时,看起来简直就像一座逆流的巨大飞瀑。
怎么回事?我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当细碎砂石全上升到了最高点时,联系地表与天空的红褐色飞瀑,忽地消失了。
只见高空中,生出了无数的石块。
那不是碎石生成会有的大小。每一块石头都有橄榄球那么大。
根本就是大量的岩石炮弹。
只要有一发直接击中我的头顶,肯定会使我当场脑浆四溢而死。
无以计数的成群石块,就像在空中形成了一座圆顶。而这些石块即将对准我们,一口气全数飞落而来。
我呆站原地,茫然自失地脱口说道:
「……惨了。这下死定了。」
似乎就连魔像太郎也未曾料到敌人会使出如此恐怖的饱和攻击。他那抬头仰望上空的动作当中,有著显而易见的动摇。
魔像太郎焦急地转向我这边。
然后下个瞬间,我的视野为一片雪白所笼罩。
是魔像太郎十万火急地,用身躯盖住了我。
不知为何只有短短一瞬间,我的鼻孔彷佛嗅到了女孩子的轻柔体香。
这家伙……难道想当我的肉盾?
他顶得住吗?
我不知道魔像太郎有多耐打。
不,我看就连魔像太郎本人,也还没弄清楚自己的耐久性吧?这家伙至今的战斗方式,总是凭藉著异常的蛮力与速度,先下手为强让敌人无法还手。我到现在还没看过哪个敌人遭受到先发制人的第一击之后还能苟延残喘,当然魔像太郎本身也没有任何遭受反击的经验。
而且,至少我不记得有将这家伙的素体强度提升到教科书以上的水准。
──不妙。我的伙伴可能会死。
伴随一种焦灼感,我的额头部位隐隐作痛。
突如其来地,被雨淋湿的柏油路与血腥味重回脑海。
不知为何,我看见了一只躺在马路上的白狗。
我急忙抱起它,眼睁睁看著它的身体越来越冰冷。
那家伙,那时候,为什么要挺身保护我──
不要。我不想再让伙伴死了。
在朦胧模糊的记忆与冲动推动下,我拚命采取了行动。
我从我身上的魔像太郎身体缝隙间,看著开始洒落的瓦砾豪雨,挣扎著伸手朝向它们。
然后,扯开喉咙撕心裂肺地吼叫了。
叫得十分窝囊。
但对我而言,却是拚死命的祈祷。
「──『住手,拜托等一下』!」
寂静笼罩了附近一带。
无论过了多久,石头就是没洒落下来。
猴群带著哑然无言的表情,仰望天空。
因为空中原本开始降落的所有石头,都霎时停住了动作。
简直就像时间暂停了一样。
仔细一瞧,本来与红褐大地同色的无数石块,一个不剩地全「变色」得黑漆漆的。
「奇……奇怪?这怎么回事……?」
我从紧抓住我的魔像太郎手臂之间,露出脸来仰望天空。
顺便一提,我的脸一下就露出来了。因为魔像太郎抱我抱得很温柔,对我的动作毫无抵抗。假如他抱我抱得更用力,凭我的力气是分毫也动不了的。
可是这种现象,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一面偏头不解,一面试著轻轻摆动几下自己朝向天空的掌心。
只见空中所有的黑石,简直就像纪律严明的军队一样,配合我的手部动作轻快地摆动。
「啊,看来好像可以随我操纵喔……」
接著,我将视线拉回地表。
将我们团团包围的猴群,已经没在看天空了。
所有猴子脸孔都朝向我,冻结般地瞪大双眼。
它们的表情,染上了恐惧与绝望之色。
「……总之,这些小石头就还给你们吧。」
漂浮于高空,数量骇人的深黑石弹,开始往呆站原地的猴群头上一齐洒落。
那景象可谓黑色流星雨。
漆黑陨石接二连三地直接击中猴子的头顶。石弹打碎猴子头盖骨后顺势贯穿、破坏它们的躯干,最后狠狠撞上地表。
连续撞击的猛烈冲击力道,使得大地宛如恐惧颤抖般摇晃。
轰然巨响、临死前的凄厉惨叫与无数的沉重爆炸声重叠。骨头碎裂与液体泼洒的声响有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