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哎,【没办法了呢】」
棹人用这一句话把一切带过,迈出脚步。如果能顺利到达球体的壁面(要是存在的话),或许能让外面的伊丽莎白把自己弄出来。
棹人抱着模棱两可的主观愿望,向前迈进。库滋一声,他的脚被针刺穿。他微微颦眉,把脚抬起来。肉发出恶心的声音,从针上拔了出来。血噗嗒噗嗒落在地上。棹人感受着剧痛,向前走出一步。然后库滋一声,他的脚再次被刺穿。
此时,响起一个嘹亮的声音。
『对疼痛虽然恐惧,但早已习惯。这矛盾便是你最根源的扭曲呢』
棹人连忙四处张望,连自己的脚被针贯穿还没拔出来的事情都抛在了脑后。结果,棹人拧动身体后成了诡异的姿势,失去平衡险些跌倒。
只见数不清的针向眼前逼近,快要刺中全身。
(啊……这还是饶了我吧)
他不愿无止尽的饱受痛楚,也不愿在痛楚中死去。
就在他产生这种想法的瞬间,有人抓住了他的胳膊。一只雪白的手有力地将他拉过去。
在他即将被针刺穿的千钧一发之际,他被提上了空中,骑上了那只巨大黑白生物的后背。他想知道是谁救了自己,目光四处彷徨。
他向身旁一看,只见一切元凶——身着拘束装少女正摆着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将内侧染成红色的饰布像裙子一样垫在屁股下面,抱着双腿。
『拷问姬』——伊丽莎白老实地坐在招人旁边,活似花季少女般向棹人举起一只手。
「嗨,棹人」
「嗨你个头啊,都怪你我才弄得这么惨」
「造成你噩梦的原因还相当的矛盾呢」
伊丽莎白俯视着如今已变成银色的花田,轻声细语。
经她这么说,棹人也向周围看了看,自然而然地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脚上的疼痛不知不觉间消失了,伤口自然而然地愈合了。但是,布满针与刀刃的大地尽管仅仅存在于这个空间内,却以现实之物的形态无限扩张延伸。
棹人被这冷冰冰的世界震慑住,嘀咕了一声
「不……我觉得这跟我噩梦中的情景没有任何关联」
「要确认人的噩梦的具体情况,就必须深入个人的记忆中。这个处于试验阶段的魔道具,毕竟不可能做到那种事。这个地方,终归只是将对象的噩梦抽象地表现出来。你对疼痛充满恐惧,然而却又完全习惯,并完美地接受恐惧……这非常矛盾呢。即便在余来看,这片针山刃海也相当异常呢」
「………………」
「简直就是个出不去的,痛苦的牢笼」
伊丽莎白低声这么说道。棹人什么也没说,只是和伊丽莎白一起继续骑在漂浮在空中的谜样生物的背上。不久,伊丽莎白像猫咪一样伸了个懒腰,仅有皮带包裹的胸部十分危险地上下摇摆。然后,她身体放松下来,说到
「哎,你的精神创伤其实根本无关紧要。你恐惧什么,讨厌什么,对什么无法释怀,余根本不想问,也没兴趣知道。余要做的,只是即刻将这个地方彻底毁掉」
「————————啥?」
「不是说过么,余会替你收尸的」
「不,我觉得收尸和破坏这个地方的差别会不会太大了点?」
「余有什么办法!谁让它就是那样的魔道具啊!」
伊丽莎白咻地站起身来。
饰布在她身后像披风般飞扬,她的双眼俯视下方的白银世界。几只蝴蝶停在她乌黑的秀发上。在闪耀着危险光辉的羽毛装点之下,她扬起嘴,露出猫咪般的笑容。
「这是个粗暴的魔道具。这个世界的存在意义,本来就是将做噩梦的对象塞进去之后,将其痛苦的根干意象化地展现出来,让其他人将痛苦的写照连同世界一并破坏以求令该对象的精神得到解脱」
「这么做的话,噩梦就能够改善了么?」
「没有任何根据」
「原来没有啊」
「但也值得一试吧。余的身体也很迟钝,净是令人不快的事情」
伊丽莎白嘎啦嘎啦地弄响脖子。
——难道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发生过什么?
棹人感到纳闷。
那谜样生物可能是预测到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库呜呜地叫起来。而这成为了蹂躏开始的信号。
伊丽莎白伸出手,她的手中出现红色花瓣与漆黑之暗的漩涡。然后,她从漩涡中猛地抽出一把长剑。
「弗兰肯塔尔的斩首剑!」
刀身之上铭刻着闪耀红光的铭文,强制性地将其含义灌输到见者的眼睛里。
『汝以行动获得自由吧。祈祷神明成为汝之救世主。开端、过程、终结,一切握于神之掌控』
「『魔女起舞』!」
伊丽莎白放声一喊,挥下长剑。
瞬息间,响起滋咻的诡异声音。只见地面变成了被加热的铁板,开始释放红光。如果上面有人,肯定会发了疯地跳来跳去。
热度开始缓慢增强,就连钢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