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作蓝色花瓣与黑暗飞散,绚烂华丽地淹没整个空间。当风暴散去时,维拉德安然无恙地站在风暴中心。顺便的,连被切断的小指也长回来了。
俨然是变魔术。
刘易斯打心底厌恶地咋舌。
「……令人恼火,你的存在本身都那么荒谬」
「就是这个!我也经常被『我的爱女』这么说。不觉得反抗期不仅漫长还很过分吗?」
「我的爱丽丝就不会说那种话……纯粹是对你不够信任吧」
就是~我是父亲大人的乖孩子~
爱丽丝在背后「加油加油~父亲大人~!」给刘易斯打气。
多么悠闲。但维拉德没有把这悠闲的气氛放在心上,只是想要否定刘易斯的说法,纯粹感到不开心。
又有新的利器从刘易斯袖口滑出来。刘易斯低声说道
「我明白你为什么向我挑战了」
「嚯嚯,为什么呢?我就先回答了,这是纯粹出于兴趣」
「……这话不假,但不完全。你是通过牵制爱丽丝同时当我的对手,以此放伊丽莎白逃走……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做到这个地步?」
刘易斯一边发问,一边释放数不清的突刺。要全部避开谈何容易,但大部分攻击是虚招。
维拉德看出来了,像跳舞一般闪躲的同时打了个响指,仅将突然斜向袭来瞄准头部的一击精准地弹开。但是,他的肩膀和手臂被其他刀刃刺穿。他血汹涌地流着,与刘易斯拉开距离。
那样子惨不忍睹,但维拉德毫不在乎地冷笑起来。
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刘易斯也继续说道
「『拷问姬』应该憎恨着前『皇帝』的契约者。在她眼里,你是怨恨的对象才对。然而为什么没有自知之明?这比我寻求『朋友』更加难以理解」
——伊丽莎白·蕾·珐缪,对你来说是什么?
刘易斯十分费解地问过去。维拉德的动作突然停住了。
他敛去那作怪的表情,十分认真,又如理所当然一般回答道
「爱女,就是爱女」
——是我心爱的孩子。
那语调,犹如在炫耀宝物。
***
刘易斯停住了几秒钟。他竟十分罕见地无言以对。
他一副彻底愣住,难以置信的样子摇了摇头,甚至忘记了攻击,说道
「莫非,你真的……真心把她仅仅当作心爱的女儿吗?」
「那还用说?不然的话,谁能原谅自己被她烧死?」
维拉德将手掌贴在胸口,说道。
刘易斯第三次噤若寒蝉。不过,维拉德说的不无道理。
在留下的记录中,维拉德·蕾·珐缪被伊丽莎白处以火刑,身体烧得连灰都不剩。但是,维拉德的复制品却对此并无怨恨,而且现在仍在与伊丽莎白共同行动。
以常人的思维,这绝不可能。
「那么,我就趁你吃惊的这段时间自顾自地讲讲吧——我呢,同样把濑名·棹人当做优秀的儿子。不过,他也是我的主公呢」
最开始我十分愉快,期待着他究竟能堕落到何种地步。但是,没想到他竟『保持着纯洁彻底扭曲』了!多亏了他,我度过了愉快的每一天。
维拉德话语中突然开始注入情感。刘易斯露出猝不及防的神情。维拉德那表情,仿佛正怀念着百年、千年之前。然后,他伤感地接着说道
「但是,他以自己的意志结晶化。令人寂寞啊。可是,这是我爱子的决心。不成熟的容器扭曲了,成长了。我当然愿意尊重。但是啊,遇到这种事,哪位父亲不会悲伤呢?」
维拉德仔仔细细地品味着这份感情,摇了摇头。
刘易斯面色铁青。这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维拉德·蕾·珐缪讲的这番话太过恬不知耻。这绝对是对死在他手上的众多生命的亵渎。
维拉德不以为然地接着说下去
「这场事态一发生,我便有了新的忧虑。从反叛军开始频繁虐杀的时候,不祥的预感便愈发强烈了!我害怕这样下去,我连爱女都将失去。濑名·棹人的死,给她带来了以她而言十分危险的变化。对此我很不愉快,但到了现在还是原谅了吧……原谅一切。我曾经渴望看到她走向末路,但在失去爱子后,我也变了。我啊,只希望她不要死」
「——————什么?」
「我,不想她死」
刘易斯用片刻时间去体会这句话。他脸上表现出的不是惊愕,而是愤怒。
滋溜,刘易斯抽出新的兵器,那是以大量出血为目的的鲨齿剑。刘易斯以野兽的速度挥舞刀刃。维拉德躲开回旋的刀刃,有时以手相抵。
刘易斯在激烈的交锋中大喊
「别开玩笑了,维拉德·蕾·珐缪!你杀死的人应该成千上万!其中还有我们混血种的同胞!你无动于衷,平等地享受着杀戮!那样的你竟然说『不想她死』?尽管我也没资格别人,但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开玩笑!没错!我平等地杀死了成千上万的人!那有什么不对?人也好,兽人也好,亚人也好,绝大多数恬不知耻活着的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