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些事物。一边断定丑恶至极,又说这比任何事物都尊贵。就这样去爱,甚至去守护。
既然如此,这世界就有守护的价值。
『重要之人的慈爱存在很美丽。』
就算自己不爱对方,这件事却是确切无疑的。
濑名棹人拯救了世界,无偿的爱救赎了一切。既然如此,毁灭它的行为就是出自于完全相反的情感。接下来要去阻止破坏的人,非得是被爱拯救的人不可。
这是滑稽又奇怪的方程式。然而,不这样的话就不美丽了。
会配不上那个少年的决心与他的人生观。
而且,路易斯他们也忘了一件事。
(我跟你不一样/吾等与你不同/完全就是另一种生物/)
/所以,不管做什么都行/
如今,路易斯对复仇对象也抱持著这种认知。
的确,这个世界过度强迫一部分的人做出牺牲。要说这样会被宽恕还是不会,答案会是后者吧。宽恕之日永远不会到来。被害者理所当然地有权诅咒、怨怼、憎恨世界。
然而──也只到此为止。
没道理说被虐者可以虐尽一切。
「被剥夺者,没理由一视同仁地抢走一切。」
伊莉莎白明确地做出断言。爱丽丝的白色蝴蝶结沙沙沙地膨胀,少女将凶恶笑容刻划在稚气唇瓣上。然而,伊莉莎白却无视这件事继续说道:
「渴望复仇是当然的,无法遏止的决心是存在的。然而,如果你们一视同仁地憎恨、杀害、试图管理一切的话,贯彻傍观立场的人们也会露出獠牙吧。双方被害者与加害者的意识会反转,杀人者会被杀。在被杀者自行献上脑袋表示『这样就行了』的前提上,复仇才会结束──你们遇上了悲剧,有资格诅咒世界──然而,别把这个当成大道理高声吟唱。」
伊莉莎白将两人映入红眸。丑陋的混血种男人、在异世界被杀害的少女。他们是无辜的被害者,两人受到的心灵创伤的深度难以估量。加害者补偿的方式已然失落,他们会渴望破灭也是想当然尔的事。然而,他们没权利对世界实行此举。
谁都没权利。
正如路易斯所言,正义已死。既然如此,用「被夺走一切」当作理由求援只能是矛盾。不论何种理由,都不能保证行为的正当性。
憎恨世界之人,也不会被世界喜爱。
濑名棹人知道这一点。他表示「这种东西我不需要」,连父亲都没有杀掉。在那之后,棹人也不断背负痛楚,不曾试图让别人品尝到自己的痛苦。
我喜欢你,所以由我来背负喔。
他甚至像这样如此笑道。
「你们令人作呕。」
伊莉莎白打从心底撂下此言。她认同他们的情感,并且以生者之姿加以唾弃。不论是试图剥夺、被剥夺、是罪人或是无罪都是一样的。
「不准为了践踏他人而自称弱者。」
现场寂静无声,爱丽丝准备从椅子上一跃而下,路易斯抓住她的手臂。他在等待伊莉莎白接下去要说的话。「拷问姬」凶恶地笑道:
「而且啊,你们是在邀谁呢?不得不说致命性地挑错人选了喔──余是『拷问姬』,伊莉莎白•雷•法纽。是高傲的狼,也是卑贱的母猪。是残虐又傲慢,有如狼一般高歌享受生命后,会像头母猪般死去的女人喔──啊啊,是呢。余就在此承认吧。」
伊莉莎白堂堂正正地抬起脸庞。她回想弗拉德昔日的评论。的确,对「拷问姬」而言,持续悲叹是不被允许的行径。伊莉莎白穷凶恶极地笑道:
「余被夺走一切,以『拷问姬』之姿战斗到最后,身边什么也没剩下,所以那又如何?别搞错了,路易斯。同情是不对的──余原本就是站在剥夺那一方的人。余杀害许多无辜人民,应当迎来连恶魔都不会陪伴在身边的死亡,但这又如何?」
伊莉莎白•雷•法纽的人生,总是有一名愚钝的随从陪伴著。
已经无法重逢,连谈话都不可能,就连声音都听不见。即使如此──
「曾经有过安稳且平庸、有如梦境般的片刻。而且,它结束了──这样就行了。」
就算结束──
还是会有事物继续延续下去。
「让余活下去,守护世界,如此渴望的不是别人就是那家伙。既然如此,就尊重身为主人的决心吧。对罪人而言,至今为止的时光是已经过去的奇迹跟幸福──已经回不去了,这样就行了。」
梦总有一天会结束。然而,这样有什么不好吗?
不可以犯错。伊莉莎白产下忌子,将世界沉入鲜血中,复仇四处蔓延。那个少年并不希望这种结局。既然知道这件事,就有义务要守护,即使对自己而言痛如刀割也一样。必须让故事正确地结束才行。
不能弄脏濑名棹人的故事。
(不论那个选择有多错误。)
有著美丽又耀眼的事物。
确实曾经存在过,只有这一点至今也没有改变。
是被那个美丽拋到远方的人,应该要守护下去的结果。
「余就感谢你吧,爱丽丝•卡罗。余总算是察觉到了,余的确是变得不像是自己了呢。此时此刻余就高声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