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了。这里已经收齐了许多弱点,足以将此地之人以数十人的单位作为棋子运用。人不分贵贱地有著许多污点,这件事很有趣。」
「现在余清楚地理解了喔,果然就只能把你烧掉再杀死。」
「哎呀请等一等,『吾之爱女』。我明白与煽情的名号与外表不同,你意外地有著洁癖般的性格。不过,希望你能放我一马,火刑的痛楚体验过一次就够了。」
弗拉德有如在表示要投降般高举双手,伊莉莎白险恶地瞪视他。虽然看起来一触及发,但他们却也不是真心的。如果说至今为止是弗拉德一个人的舞台,那这个对答就是幕间剧。麻烦的是,弗拉德有著喜欢跟「爱女和和气气交流」的倾向。伊莉莎白预测还能从他身上挖出情报,因此才选择这种言行。
果不其然,弗拉德愉快地闭起单眼。他在自己的嘴唇前方竖起一根手指。
「很明白呢──真拿你这孩子没辙。」
「不准用这种怜爱的语调说话,虐杀你喔。」
「唔,灌入的纯粹杀意在我预料之上……真是的,身为『理想的父亲』,我要用宽容态度接受叛逆心,而且应该给予你会想要出手帮助我的忠告吧?作为交换,你要对我的『游戏』视而不见……以上就是条件,如何呢?」
「事到如今不是提供情报,而是忠告吗?虽不知你打算说什么,不过行吧。如果有用的话余会考虑的,你就自己把自己的脖子接上去给余看看。」
「既然如此,我就来表演一下吧──薇雅媞那种程度的自爆,你会死掉吗?」
弗拉德态度一转,用全然感受不到温度的声音如此低喃。伊莉莎白瞪大眼睛。
这是侮辱死者的话语。举例来说,如果是昔日的濑名棹人就会表示愤怒吧。然而,伊莉莎白冷静地接受了。她高速回想觐见大厅的记忆。
水晶内的植物爆发性地完成生长,被遗留下来的人来不及逃走,空间的每个角落就被塞满了。然而,伊莉莎白拥有在类似的情况下成功脱身的经验。在王都,以恐怖速度近逼的肉块雪崩之下,她活了下来。就算是树藤,也能想出几种因应方式。
然而,弗拉德暧昧的批判,感觉像是在暗示更具体的某物。
为了小心起见,伊莉莎白将记忆继续向后倒带。爱丽丝──自称是【异世界拷问姬】的少女──那张嚣张的笑容鲜明地浮现。瞬间,伊莉莎白发作般地猛然理解。
(原来如此……的确,「拷问姬」劣化了。)
这副模样不如说钝刀还好一些,想不到居然直到此时此刻自己都没有发现。
「──『蛋男』。」
「没错,一旦破掉,『就算国王的兵马全员到齐也无法恢复原状』。不过,只要『不从围墙摔下来』,它就不会破。」
如果两人还活著,现况就要从根底出现大反转了。
伊莉莎白立即转身。发足急奔之际,她用力踹了一脚棺木。第三代王的盖子好像滑开了,然而这种事管他的呢。伊莉莎白如同箭矢般奔驰。
弗拉德的声音从后方追上。流畅的低沉声音撞击墙壁,朝四方洒落。
「美丽之人沉浸于感伤中的模样,简直就像是艺术品呢,『吾之爱女』。如果范本是无可比拟的残忍女性,那就更是如此了。然而,如今的你也同时很丑陋。在过往时做出悲壮觉悟的你,对我而言看起来更可恨、恐怖、耀眼,而且美丽。」
给余闭上那张鬼扯的嘴──话冲到嘴边,伊莉莎白就咬住唇瓣。受到嘲笑是理所当然的事,「拷问姬」宛如牛只般痴呆。她无法辩解,然而弗拉德却有些悲伤地继续说下去。
「你应该发过誓的。」
自己是「拷问姬」,伊莉莎白•雷•法纽。是高傲的狼,也是卑贱的母猪。残虐又傲慢,有如狼一般高歌享受生命后,会像头母猪般死去。
(的确,这是余的誓言,也是骄傲。)
「拷问姬」享受被万物诅咒、疏离、轻蔑、孤独无依难看地腐朽的下场。
同时,她也有著不论是何人的死亡都能冷静地一笔带过的觉悟。只要是人,早晚都会死,没有救赎地化为腐肉。在那之前必须贯彻自己决定的生存样貌才行。
就算等在后面的只有与丑恶人生相称、凄惨又难看的结局也一样。
(应该是这样才对,余是在何时变得如此──)
伊莉莎白摇摇头,断定混浊的思考只是徒劳。继续六神无主更加丢脸是难以容忍之事,她吞下对自己的杀意与辱骂,将手伸向门扉。
瞬间,它擅自开启。伊莉莎白停下脚步,差点正面撞上蜜色光辉。
对方发出也像是铃声般的硬脆声音。
「哎呀,真稀奇呢,小姐。【像你这种女人,居然会慌慌张张地赶路啊。】」
「贞德吗?为何连你都到这里了?」
「是在说想不到情报已经传到了吗?【的确,如果是那个大叔,窃听这种小事也是会做的吧】。」
「既然能料到他在窃听,就去阻止一下啊!……等一下,你刚才有提到情报吧?」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
伊莉莎白低声询问。贞德轻摇柔顺的蜜色秀发,蔷薇色眼眸眨了几下。她丝毫没有弄乱如同人偶般的美貌,淡淡地开始述说。
「各方面一齐传来报告。首先是薇雅媞馆邸检测到庞大魔力。在那之后,黑衣男与洋装打扮的少女出现在亚人之国。战斗一开始亚人那方就败北了。为了保证王族、高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