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2 皇女的末路

?」

  「杀了法丽西莎•乌拉•荷斯托拉斯特。」

  薇雅媞提问,男人回应,伊莉莎白无言以对。

  不是对回答,

  而是对薇雅媞•乌拉•荷斯托拉斯特的变化。

  一听到回答,她就扭曲嘴角,完成一抹被杀意与愤怒妆点的凄绝微笑。那不是适合「贤狼」的表情,看起来像是怪物或是恶魔似的。

  第二皇女以用如被某物附身般的气势开始陈述。

  「法丽西莎•乌拉•荷斯托拉斯特有著『霸王』的器量。如果是终局之前,皇姊就算牺牲我也会以自己的生存为优先吧。然而,就是因为现在天下太平,她才会庇护我。因为她判断在这三年间开始稳定下来的国土一旦失去『贤狼』薇雅媞,有可能会招来混乱与恐惧──她是高洁之人。呵呵,不过,我受到的伤也足够致命就是了。想不到皇姊也会看走眼,真是意外。」

  令人吃惊的是,薇雅媞开始愉快地笑了起来。她发出银铃般的声音,每笑一声伤口就会激烈地喷出血。从薇雅媞的顺畅语气中,也很难认为她是濒死之人。

  实在是过于异样。

  爱丽丝用胆怯的眼神望向男人,帽子的白色蝴蝶结也微微开始颤抖。

  「欸,我说,父亲大人……这样不会很奇怪吗?『快死掉的狗』,一般来说是这么多话的吗?明明像那样浑身鲜血的说……总觉得很恶心呢。」

  「哎呀,当然喽,一般而言是不可能的。别看这样,我也是相当努力的喔,小姐?」

  爱丽丝脸庞一僵,怯生生地窥向薇雅媞那边。

  薇雅媞沉稳地微笑著。是这么一回事吗,伊莉莎白点点头。薇雅媞将侮蔑性称呼「狗」这个字眼当做耳边风,惹人怜爱地眨了一下单眼。

  「也就是说,这是为了争取时间哟。」

  「嗯?……咿!」

  将视线望向下方后,爱丽丝发出短促悲鸣。在不知不觉间,白银树藤缠住她的脚踝,男人也变成同样的状态。即使如此,他的表情依旧不变。

  薇雅媞缓缓放开身里黑衣的男人的手腕。

  「我无法应付急袭……既然如此,或许应该要保持静默就是了。如果想立于上位的话,就必须经常思考阴沟里翻船的可能性。」

  她轻轻摊开手掌。

  在桃色肉球的中央处,气派的戒指正散发光辉。

  「连在自己死亡的前一瞬间,皇姊都没忘记将这个托付给我呢。」

  这是法丽西莎生前唯一佩戴在身上的饰物。白银圆环伸出树藤,装饰在中央处的水晶其内侧封印著桃色花蕾,看起来简直像是将春天本身冰冻在里面似的。如今,那儿产生了大变化。

  蓓蕾漂亮地开花了。

  在看起来也像是玻璃工艺品的淡桃色中央处,金色花蕊正散发著光辉,微细火花从其中不断爆出。高度压缩的魔力如同混杂著雷电的暴风般,在水晶内部卷动著旋涡。

  「──唔!」

  爱丽丝挥落茶匙,她将银餐具击向绑住脚踝的树藤。有如敲击龙鳞般的声音响起,茶匙凄惨地弯折。

  结果正如伊莉莎白所料,树藤果然拥有异样的硬度跟弹性。

  爱丽丝露骨地感到动摇,紧咬唇瓣。

  薇雅媞开了口。她将视线固定在爱丽丝身上,就这样对部下们说话。

  「琉特,活下来的吾之士兵们。这将是薇雅媞•乌拉•荷斯托拉斯特的最后一道命令。现在立刻带著伊莉莎白殿下逃走,绝对不要停下脚步。因为我不想把你们卷入其中。」

  「您、您是在说什么啊!薇雅媞•乌拉•荷斯托拉斯特大人!是要我们舍弃主人──」

  「最后告诉你们的话语,打算让我说两次吗!离开!」

  锐利的叱责声响起,她用像是法丽西莎的口吻如此大喝,琉特等人不禁挺直背脊。然而不同于被称作「霸王」的姊姊,薇雅媞沉稳地接著说了下去。

  「你们是优秀的士兵,守护只能死去的人有何意义?吾等是『森之三王』的儿子、女儿──既然如此,请你们活下去,为了人民达成应该要成就的事。」

  就算个体死去仍有后继者,非延续下去不可。

  催促之声如同姊姊般温柔,像母亲一样坚强。

  「所以走吧,别回头。」

  瞬间,兽人们一齐嚎叫,他们仰望天花板发出长嚎。

  简直像是要将手伸向星空般的叫法。爱丽丝压住耳朵,帽子的白色蝴蝶结也从中间对折。男人毫无反应,伊莉莎白也无言地伫立著。

  吼声悠远流长,渐渐中断。兽人们在声音余韵尚未消失时弯下身躯,他们踹向地板跟阶梯发足急奔,仍然瘫倒著的新兵被老兵抓住后领。

  「好了,快跑!」

  「伊莉莎白大阁下,失礼了!」

  琉特将伊莉莎白拦腰抱起,扛到肩膀上。

  伊莉莎白顺从地被搬运著,一边持续凝视薇雅媞。

  第二皇女孤身一人被留在敌人面前。她再次开口,薇雅媞溢出鲜血,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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