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5 守墓人的狂信

emsp; 这句话让棹人受到冲击。他一边眺望贞德的侧脸,一边思考。

  她与人类的关系,一直以来都受到限制。像这样被创造出来的存在就是现在的贞德,同时也是救世少女。她不在乎自己践踏的人们,甚至不认为他们是牺牲者。然而,如果说仅有一人能做为个别对象被她认知的话。

  (不用说或许——这种情感足以被称为初恋不是吗?)

  棹人话冲到嘴边,却又吞了回去。如今指正此事又能如何呢?

  伊莎贝拉在遥远的彼方。她贯彻自身意志回到了教会的阵营。被服装像是处刑人的那群人抓住后,无人知道伊莎贝拉的下场如何。

  (不…………等一下,有一个人知道。)

  如果是「守墓人」的话,或许就有掌握到她的安危。

  棹人不由自主将视线移向「守墓人」。在那瞬间,稚气脸庞咧嘴浮现下流笑容。

  棹人觉得背脊窜上一股寒意,他慌张地打算询问伊莎贝拉的安危。然而,贞德却有如要妨碍似的开了口。她无比冷彻地低喃:

  「话虽如此,想用【处女少女】当材料跟我交涉是没用的喔,小姐〈狂信者〉。【反正也太迟了吧!你们这些卑贱之人的手段总是如此!】」

  「喂,给我等一下,你说太迟……意思也就是说,伊莎贝拉她——」

  棹人脸色惨白。在那瞬间,他鲜明地想起伊莎贝拉的笑容。她背对着炸裂而出的白光,露出微笑。就算残留着丑陋的伤痕,那张脸依旧美丽。

  (伊莎贝拉她……………)

  「守墓人」发出银铃般的轻笑。

  棹人有如发作般伸出的手正要揪住穿着法衣的胸口。

  叽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

  在那瞬间,尖锐声音响起,野营地入口那部分的皮革同时弹性十足起跳了起来。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至那边。觉得很麻烦似的叹了气后,「守墓人」站起身。

  她一边拖曳着绯红色布块,一边肃穆地步行,解开有着切痕皮革的绳结。「守墓人」卷起入口的皮革后,球体与锐利灵气一同冲入室内。

  那是教会的通讯装置。长在它左右两边的翅膀轻轻脱落,球体坠落至「守墓人」的手掌上。比棹人所知更加复杂的魔术文字在其表面奔流。

  看样子这次的文章似乎加密过。阅读内容后,「守墓人」眯起双眼。

  「辛苦了,如此告知监视者——【你重蹈雅·流德尔的覆辙喽】。」

  「守墓人」轻轻推起通讯装置,球体左右两边再次长出翅膀。

  通讯装置一边啪哒啪哒地振翅一边离去。目送它被银色世界吞噬后,「守墓人」将入口恢复成原状。她回过头,将掌心抵住自己的胸口。

  绯红色布片滑顺地摇曳,「守墓人」朝所有人深深低下头。

  「那我就此告辞了。很遗憾,事态似乎变得有点不平静了呢。虽然度过一段难以说是有意义的短暂时光,不过我仍相信这是有意义的密会哟。狩猎、审问异端者这种效率很差的行为是负遗产,我也不想与所有人为敌呢。在此只能由衷希望各位的想法会略有改变。」

  「守墓人」涛涛不绝地说道。比什么都还要可怕的是,从她话语中渗出的大慈大悲似乎不是虚言。「守墓人」让小手掌十指交握,有如祈祷般闭上眼皮。

  「『愿神成为你的救世主。不论是起始或是过程跟终结,均在神的掌握之中。』——愿神与圣女的祝福也与各位同在。」

  「守墓人」抬起脸庞微微一笑,没有半个人回应那副笑容。然而她的心情似乎也没受到影响,就这样迈开步伐。「守墓人」一边用全身承受兽人们的杀气,一边再次卷起入口处的皮革。然而在离开前往银色世界前,她一时停下脚步。

  「放心吧——诚如各位所望,接下来彼此就是敌人喽。」

  低声嗫语后,「守墓人」再次迈开步伐。入口啪沙一声被复原。

  就这样,她的身影从棹人他们面前消失了。

  ***

  (简直像是台风过境。)

  棹人茫然地环视四周。面前的光景跟刚才相比毫无改变。然而,感觉上却像是盖上了一层厚重的膜。「守墓人」这个存在就是如此地扰乱了现场的气氛。棹人一边忍受麻痹般的疲劳感,一边遥想伊莎贝拉的安危。

  (到头来,她……究竟变得怎样了?)

  他回想「守墓人」的扭曲笑容,那副虐待狂般的表情他在生前也见过无数次。

  棹人正要把难以抹拭的不安说出口。不过在那之前,伊莉莎白却了站了起来。

  「要走喽,棹人。这下子有明确的目标了。」

  「目标?是指要追踪『守墓人』吗?」

  如此一来,就能查明教会的野营地在哪里吧。然而,突然对上总队不会很危险吗?棹人将这个疑惑加入自己的言外之意,伊莉莎白摇摇头开口回应。

  「那家伙以为余不懂,所以大意了吧。打从哥多·德欧斯的时代开始,余就慎重地偷出教会隐匿的秘密文件,并且进行暗号破解。所以刚才那些文章余也看得懂。」

  「你做了这种事吗?」

  「哼,看见暗号会想解读,就是魔术师的本性喔。哎,余总觉得有朝一日会有这

上一页目录+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