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言,主人被杂兵吃掉也没面子。要背你们穿过那群侍从兵也无妨喔。』
「皇帝」难得朝这边发出充满慈悲的问句,然而棹人却摇摇头。
「不……这些东西跑出去的话,骑士跟修女,以及还没避难的人们就会有危险。」
『哈,别让吾发笑了。如果是吾与在那边的弗拉德之女,是有可能压制住那些家伙吧。不过,要歼灭的话就另当别论了。之前吾也说过吧,忘记自身最大的渴望,是戴著善人假面具的傻瓜才会做的事。』
「皇帝」的话语令棹人咬紧唇瓣。确实正如他所言,就算挡下死亡河流,如果无法越过就没意义了。
前方仍有「大君主」与「王」。
虽然理解这件事,棹人却无论如何都无法点头同意。他求救般望向「拷问姬」。
「……伊莉莎白。」
「烦啊,别发出让人烦闷的声音!虽然想在战场上将天真想法视为无用之物加以舍弃,不过余也明白啊。至少要让数量减少,就这样放他们去外面的话,在王都的人类就难免会全灭。幸存者只有两人的事态,果然让人笑不出来呢。」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
「别用那种有些温馨的方式说话!」
棹人朝生气的伊莉莎白点头,不过这同时也是危险的赌注。
两人初次对只有彼此在这里一事感到后悔。在灰色世界里,没有人可以托付后续之事。然而伊莉莎白不久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接著摇摇头。
「只能上了啊,不能说奢侈的话。就算叹气也没意义喔。」
「嗯嗯,正是如此──这里,只有我们。」
「拷问姬」与「皇帝的契约者」朝彼此点头。异貌黑犬冷哼一声,用爪子扒地面。弗拉德有如在说「真受不了」似的耸了耸肩。
两人以悲壮的觉悟迎向紧逼而来的敌人,就在此时。
『诸位退下!』
意想不到的声音响起。
棹人反射性抬起脸庞。确认声音的主人后,他瞪大眼睛。
以灰色天空为背景,长著翅膀的白色球体正飘浮著。那是教会的联络装置,从那儿传来伊莎贝拉的声音。
「为什么──」
「别发呆,棹人!快退下!」
棹人打算询问的瞬间,被伊莉莎白揪住衣领。他就这样以猛烈速度被拖向后方。棹人有如被扔掉放开了,回头望向自己等人刚才还站著的方位。
视网膜被灼烧成纯白色。
强烈光芒在前方炸裂,大群侍从兵爆散。
『哦!』
弗拉德发出感兴趣的声音。
棹人背对这个声音,连忙复原被瞬间夺去的视野。他确认眼前的惨状。众侍从兵冒出火焰燃烧著,棹人确认到其中有巨鸟也一同化为灰烬。
(跟拉•谬尔兹召唤的召唤兽是同一物!)
棹人总算察觉到那个事实。
神圣之鸟令大群侍从兵爆散了。
(不过,拉•谬尔兹应该自杀了。)
「伊莎贝拉,你这蠢材!这是自杀行为!」
棹人感到疑惑的瞬间,伊莉莎白吼了起来。
那张侧脸瞪视越过──将恶魔与人类的世界隔开的──边界线的场所。顺著她的视线望向前方,棹人也瞪大眼睛。
远方的山丘上发出银色光辉。
圣骑士们聚集在那儿,与众司祭一同组成奇妙的方阵。他们脚边描绘著从棹人这边也能辨识的巨大魔法文字。
棹人没能理解这句话,就这样读取了写在那儿的文字的意义。
(那东西在聚集众司祭跟圣骑士们的魔力!)
在拉•谬尔兹亡故的现在,他们全员出动负责当一座炮台,而成为发射台的人恐怕就是伊莎贝拉。
棹人回想起某个事实。她的魔力中有著大海般的深邃与包容力,适合使用治愈魔法、结界魔法以及「召唤魔法」。
同一时间,某幅光景在他脑海里复苏。
那天夜里,伊莎贝拉毫无迷惘地用覆盖手甲的手回握棹人与恶魔的契约之证──野兽的左臂──然后两人直勾勾地互相凝视做出誓言。
『『一起跟恶魔战斗吧。』』
然而担起最终决战的人却只有「拷问姬」,与伊莉莎白谈过话后,棹人为了自身目的与心中愤慨而狠狠刺激伊莎贝拉的良心。
『拉•谬尔兹已经死了。如果︻拷问姬︼失败,你以为接下来会由谁来战斗?』
『你认为谁要为了异端者与丢石子过来的人们牺牲呢?』
伊莎贝拉没有回应这些话语。然而,如今她却试图亲身实现自己与棹人的约定。伊莎贝拉选择了与「拷问姬」还有他并肩作战的道路。
(不过,这个赌注实在是太危险了。)
与体内拥有召唤阵的拉•谬尔兹相比,伊莎贝拉召唤的方式不同吧。她也有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