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呢,你是笨蛋吗?别夸张了。那只不过是偶然又一时兴起的作为罢了,就算被你感恩,余也只会感到不愉快。」
「不论是偶然还是一时兴起都无所谓。欸,伊莉莎白,我说过吧?我会尽可能陪伴你,直到你踏上前往地狱的道路。」
「嗯嗯,是有说过。怎样了吗?时候终于到了,就只是这样吧。」
「那个时刻还没来临。」
棹人斩钉截铁地如此肯定,莫名有力的断言让伊莉莎白皱起眉心。棹人──以在结婚典礼上起誓般的真挚情感──开了口。
「我绝对不会让你死掉。」
伊莉莎白脸庞一僵。她打算说些什么,但棹人无视这个举动并起身。他将装了要给小雏的伴手礼的袋子塞给伊莉莎白。
然后就这样一口气冲下山丘。
「喂,等等,棹人!你在打什么主意!」
伊莉莎白大叫,不过棹人没把制止的话听进去就跑掉了。
他要前往的地方唯有一处。
就是关著「君主」的广场。
***
虽然再次被负责警戒四周边缘的众圣骑士瞪视,棹人仍抵达了广场。
他目不转睛地观察司祭们布下的结界。他瞪著结界猛瞧,推测它的强度。没多久,他感到满意,然后请别人领自己入内──在对方摆出臭脸的情况下──顺利地通过结界。
就这样,棹人朝为了不让民众看到而临时设置布幕围住的一角前进。
「君主」瘫坐在──棹人以魔力制成──带有荆棘的牢笼里面。圣骑士们对软绵绵的姿态投以混了不安与厌恶的眼神,在旁边监视。
棹人被他们叫住前,弹响手指。
牢笼上空同时卷起黑暗漩涡,编织出韧性十足的肌肉与光滑毛皮。棹人为了监视「君主」而事先悄悄留下来的异貌黑犬现身了。
「皇帝」懒散地趴著,轻轻摇尾巴。
『回来得真迟啊,不肖之主。』
「嗯嗯,我刚回来。」
圣骑士们因「皇帝」突然出现而感到吃惊,一起发出动摇的声音。
棹人无视他们,只是对自己的野兽发出呼唤。
「『皇帝』,果然得那样做。要动手喽。」
『真是恣意妄为啊,你这个蠢男人。然而这样很愉快,所以吾也不在意喔。不过你要取得鼠辈们的许可,吾不爱耳闻吵死人的叫声,吵吵闹闹的也很不愉快。』
「皇帝」从鼻子发出冷哼声。棹人点点头后,回头望向后方。正如他所料──或许是收到「皇帝」出现的报告──伊莎贝拉正从那边拉起布幕现身。
「濑名棹人!就算是用来护卫好了,要设置恶魔也得事先经过许可才行!」
「伊莎贝拉,我有事情要拜托你!」
面对叱责,棹人先下手为强朝她丢出话语。含有恳求意味的句子传向这边,伊莎贝拉诚挚地闭上嘴巴。棹人没放过这个空档,一口气讲了起来。
「请你封锁布幕,施放静音魔法。特别是伊莉莎白,希望你别让她靠近这里。」
「突然讲这个干嘛,你究竟打算做什么?」
「我的力量毕竟只是临阵磨枪得来的。与『王』跟『大君主』战斗前,我想尽可能提升魔力。不过那是会伴随痛楚的行为,很有可能会被伊莉莎白阻止,拜托你了。」
「被你主人禁止的行为,我无法允许。」
「这只是场面话吧?你究竟在疑心什么?反正『大王』跟我之间的战斗,你也有从用来监视的使魔那边收到联络吧?如果要打算逃亡或是策反人类,我当时就会做了啊。我伤害自己的身躯,为了拯救伊莉莎白而行使魔法的事实,你应该也很清楚才对。」
「这……」
「黑魔法渴求痛苦,对我而言这是必要之事。如果你要说自己有所怀疑,不管派几个人监视都无所谓。如果我行迹可疑,就立刻动手制止。」
「可是棹人──」
「拉•谬尔兹已经死了。如果『拷问姬』失败,你以为接下来会由谁来战斗?」
最终兵器「牧羊人」自杀,对教会那一方来说是裸露而出的柔软伤口。棹人毫不迷惘地朝那边刺了下去,而且他还故意朝伊莎贝拉的良心狠狠钻下去。
「你认为谁要为了异端者与丢石子过来的人们牺牲呢?」
「……这真的是为了与恶魔战斗的必要之举吗?」
「是真的,我没说谎。」
「了解了……我自己也会加入监视的行列,应该会得到许可吧。不过要由哥多•德欧斯大人做最终的判断。」
『无妨──让他放手去做。』
沉稳的低沉声音忽然响起,伊莎贝拉回头望向后方。
棹人毫不胆怯地将视线望向声音的主人。
遮去面容、身穿大红色长袍的司祭恭敬地将宝珠运至这边,哥多•德欧斯的幻影浮现在它上方。他打量般眯起眼睛,开口说:
『随从啊──我大致可以料到你的目的。不过如今在与恶魔的这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