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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发的亡灵立下了誓言。
巧的是,这跟艾亚与雷鹰所抱持的愿望完全一样──
「我身为亡灵获得的子弹非常强大。能够自由改变碰触到的物体位置,让我能够完全无视阵型和位置进行战斗。如果配合单机就能发挥优秀性能的第二世代艾克赛利亚,我们会成为无敌的存在。」
无视位置──
光是这一点就很强了,再加上第二世代艾克赛利亚的机动性,可以完全改变战斗的概念。只要头被打烂就会死。这件事无论人类或虫子都一样,军队这个组织也不例外。只要指挥官一死,就会分出胜负。
而蝶德莉姆能够将这种战术化为可能。
她能无视阵型,移动到敌军将领面前,单独杀掉对方──
「这么一来,战争这种行为就会消失。只要有我和伊斯纳在,就能够结束战争。因此我们才会需要第二世代艾克赛利亚。」
然而──
蝶德莉姆继续说著,将视线投向小屋的方向。
「我做那件事的目的,依然是要保护伊斯纳。」
隔著一面墙壁的深处,有一位濒死的军官。
那是从十年前开始,就一直束缚著蝶德莉姆这名少女的存在。
「对我来说,和平的前提就是伊斯纳必须存在。十年前,像是路边的虫子一样被杀掉的我,应该能够有这点小小的期望吧?」
「这样的人……」
「嗯?」
「有这种想法的人,为什么能够以那种方式杀人?」
艾亚提到了那件事。
她说的是数个小时前──蝶德莉姆以玩弄的手法残杀了多达三十个人的光景。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如果她爱著某个人且憎恨战乱的话──
(没错──)
那么,她不可能以那么残忍的方式杀人。
不可能会那么做。
绝对不可能做出愚弄生命的杀人行为。
艾亚是这么想的,但是──
「不是的。正好相反。恰恰因为我曾经被杀害,我才会这样杀人。」
「……相反?」
「我──在死前完全没有任何想法。」
蝶德莉姆遭受了几乎是立刻死亡的狙击。
她还记得自己在死前看见了伊斯纳,但最重要的是──
「我甚至连绝望的瞬间都不曾经历。没有痛苦、没有疼痛、没有喘息、没有恐惧,没有死亡的预感,也没有绝望──我在什么都没有经历到的情况下死了。等我醒来之后──时间已经流逝了十年。」
蝶德莉姆顿了一下。
「我想要留下活过的证明。」
她继续说道:
「我想要留下深刻的情感。只要不是空虚的情感,只要能让我留在伊斯纳的心里,那就好了。如果无论如何都要离开这个世界,绝望也好、剧痛也好、怨恨也好、悔恨也好,我想留下激烈的感情迎接死亡。」
因此,蝶德莉姆才会斩断敌人的身体。
如果只能在这里杀了他们──
那就要给予他们深深的绝望与疼痛。
然而对她来说,这些负面感情也是她曾经渴求的。
就算是负面感情,她也想要在这个世界留下痕迹──对蝶德莉姆来说,这是她对将死之人献上的最大敬意,也是她展现礼节的方式。
可是──
「……你的脑袋有问题吧?」
虽然瞭解了她的思考模式,但艾亚不可能理解这种想法。
以残虐的方式杀人,给予对方不必要的恐惧,会留下什么呢?这种行为连宗教上的意义也没有,就只是残酷而已。而在蝶德莉姆心中,这些行为跟她想要追求和平的感情并不会产生矛盾。
正因如此,无论听了多少她想要正当化自己行为的话语,即使她跟自己都怀抱著想要终结战乱的目的,艾亚对这名黑衣少女所产生的感觉就只有一个。
这家伙──也是亡灵。
偏离人类的法则,超脱常轨的死者。
带来灾祸的存在。
在某些部分跟人类产生了巨大的差异──
(不过──)
或许有某些因子让她产生了这么大的改变。那就是──尽管渐渐习惯之后已经不觉得奇怪,但她的武器竟然是『刀』。
(果然很奇怪。)
这个世界有魔法。
但是并没有奇异怪谈。
枪械和刀剑相比,绝对是枪械比较强大。
就算她拥有能够改变位置的魔法,这一点也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