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梦中的诺艾儿四肢健全。可是,走起路来却比用义足还要困难。
『听说以前的花语不是这样的。』
吉莉安明明站在原地,诺艾儿却怎么走都无法靠近。
『蓝玫瑰以前的花语是……』
诺艾儿伸出手。
吉莉安回过头来。
『「不可能」。』
她的脸上什么也没有。
眼睛、鼻子、嘴巴都不存在。
只有纯然的黑色。
只有一片黑暗。
刺耳的声音。
刺耳的声音。
刺耳的──
刺耳的声音在远方回响。
「呜……嗯……这个声音……是什么……」
「你醒啦。我正打算叫你起来。」
「……嗯……这……该不会是警笛……?」
「是啊。正如你听到的。」
「我作了不好的梦……一定是因为睡在这种地方……」
两人完全露宿在户外。这里至少有东西能够挡风。不过,诺艾儿只能在地上铺换洗衣物,把背包当作枕头来睡觉。
全身都在酸痛。原来不睡在床上就会变成这个样子。而且从刚才开始就有刺耳的警笛声从远方传来,实在是最糟糕的一次起床经验。
「……咦。等一下。警笛……?」
「一大早就吵死人了。」
卡隆抱起双臂坐著。他甚至闭著眼睛,神情非常悠闲。
「才过了一天,我们的位置马上就被锁定了。这次的警察特别缠人。罗素或许也渐渐认真起来了。」
「那……那你要早点叫我起来啊!等到被包围就太迟了!」
「没什么差别。不管有没有被包围,只要待在拉普拉斯都一样。」
卡隆睁开眼睛,转头望向稍远处的铁桥。
「只要经过那座铁桥,越过山头就到拉普拉斯『外面』了。走路需要花相当长的时间,却能抵达罗素的权力也管不著的城镇。拉普拉斯并不是全世界。」
「…………你的伤没事了吗?」
诺艾儿看著卡隆,他便解开抱在胸前的双臂。衬衫和背心虽然渗著血,伤口却几乎已经消失。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他的伤口愈合后,衣服的裂缝似乎也会恢复原状。
「毕竟已经休息一晚。伤势好了一点。」
「那么重的伤,一般来说是不可能休息一晚就好的。」
「我很同情脆弱的人类──那么,你打算怎么做?我还能走路。要再找地方躲起来吗?还是要离开拉普拉斯?现在开始移动还来得及。」
「……那样又会马上被锁定位置,被追捕,然后逃跑……重复同样的事。」
「是啊,没有尽头。」
「离开拉普拉斯的事……我有稍微想过。可是……」
诺艾儿站起来,俯视卡隆。
「迎战吧。我不会再逃避了。」
「……这样好吗?」
「嗯。光逃跑是无法达成复仇的。我要贯彻我的复仇,抬头挺胸地面对吉莉安!」
「这样才对。」
卡隆扬起嘴角,缓缓站起来。
和伤得疲惫不堪的昨天不同,他已经恢复平常的威严。
「那么,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搭乘列车之类的交通工具回到市街吧。如果有警察追上来就反击。你的状况也还没有完全恢复吧?那就避免正面冲突,但不要为了警察而绕远路。有人挡路就打倒他吧。」
「呵……真是乱七八糟。根本算不上作战。不过没关系,这样正好适合你。」
他看似傻眼地摊开双手,笑容却颇为愉快。经过这一晚的休息,他似乎也摆脱了什么迷惘。
「不过,那个男人迟早都会再现身吧。」
「……你指的是开膛手吧。我希望能在面对吉莉安之前,想办法对付那个魔人……『堕天』的力量太危险了。」
「可是反过来说,那股力量也是他的弱点。在其他警察和市民面前,他不能使出魔人的力量。在市街,他能够成为『开膛手』的时机比较少。」
「那就这么决定了。我们回到地下铁的那个隧道吧。」
从旁人的眼里看来,他们就像是遭到警笛驱赶。
诺艾儿与卡隆横跨拉普拉斯郊外的荒野,回到自己昨天爬出的地下铁车站。
诺艾儿一点也没有「正在逃跑」的感觉。
建设途中的地下铁车站入口有一辆开著警示灯的巡逻车。警员只有三个人。
卡隆光明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