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中川老师相当冷淡的脸上忽然露出微笑。
“要表白去找她本人啊。”
听到这句话,我感到脸颊发烫,但不觉得自己失言。
我再次确认:
“说出和剧本中相同的话,是偶然吗?”
中川老师摇头。
“那部剧本我的确读过,现在也在手上。”
我吐出一口气。不知不觉中已经相当激动的心情忽然松缓,感觉脚下一阵摇晃。
“为什么,要瞒着茅森?”
“因为喜爱清寺时生啊,喜爱他创作的所有作品。”
“这是什么意思?”
“我能说的就这么多。”
真是无法理解。老师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
我硬是继续说下去。
“可以把剧本交给我们吗?”
“我做不到。”
“为什么?《海豚之歌》是茅森的东西。至少是清寺先生家的东西。”
“我想再犹豫一下,希望你能给我些时间。”
到底要犹豫什么呢?老实说,时间已经不多了。到了月末,就要为章明节上演的剧作开始排练。
“要等到什么时候?”
“下个开馆的日子,你到这里来。”
“那时可以拿到剧本吗?”
“我还没有决定。可以给你读,但是有条件。”
条件。我重复道。
中川老师严肃地点头,脸上就像流泪前一刻的模样。
“《海豚之歌》在我手上,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
今天就说到这里,老师说道。
*
回老家的两周里,我和茅森见了一次面。
名目是为了完成剧本。
我家和茅森住的清寺家之间有段距离,坐电车大概要花三十分钟。我们约好在刚好位于中间的一座大型车站见面。
再三犹豫后,我还是决定穿朴素的白色长T恤加上深蓝色裤子前往车站。站在检票口前,没过多久茅森就出现了。她穿的衬衫仔细看去形状复杂,搭配着沉稳的绿色长裙,恐怕是昂贵的品牌。刘海少见地被她用发卡别到上面,露出可爱的额头。
我们来到咖啡馆,各自点了午饭。我选了蛋包饭,茅森则是三明治。以前别说是单独和一个女孩,就算是和同龄的朋友,也没有一起来过咖啡馆,心里有点紧张。
剧本已经基本完成。
其实还有一些遗漏吧,到处都不够好。但无论我还是茅森,都不知道接下来还能怎么改。
尽管如此,我们还是仔细地重读剧本。就像较量耐力一样,不服输地找到几处可以改善的地方。
“可以拜托你做最后的修改吗?”
茅森说道。
我反问说:“可以吗?”因为本打算问她同样的问题。在最后,这部剧本不是应该交给茅森完成吗?
“如果你愿意写,我会很高兴。”
“知道了。我当然愿意。回制道院之前应该能改好。”
我们离开咖啡馆,走在附近的商店街上。
两人并没有什么目的,只是随便聊着。比如刚上映的电影大作的评价、众议院上个月解散后的去向、对今早新闻的感想。在偶然逛到的精品店里各自选一副墨镜戴上然后互相笑,又在大型书店介绍自己推荐的漫画。
穿过商店街来到车站前的街上,再走一会儿便是座宽敞的公园。公园前有块纪念碑,上面写着我们还没有记事时发生的地震。我们走进公园,并肩坐在长椅上。
刚刚还面带笑容的茅森忽然收敛表情,变得平静。
“章明节后再过两天,是清寺伯伯的忌日。”
我记得清寺先生去世是在四年前的九月。那件事在当时成了大新闻,制道院也举行了追悼会。但我不记得具体的日期。
“所以,我讨厌九月。”
“有一个不喜欢的月份,也没什么不好。”
“嗯。我本以为会一直讨厌下去。但是现在,我也会想起和你一起吃过的杯装炒面。”
三年前的九月。在那次拜望会拍下的模糊照片,被我放在书桌的抽屉里,打算什么时候找一副风格沉稳的相框来装饰。
“这座公园,我也和清寺伯伯一起来过。”
“哦。”
“那是刚搬到他家不久的事。他带我逛过车站前的几栋楼,给我买了几套衣服,然后吃着31冰淇淋在这里休息。”
“那时开心吗?”
“嗯。能和清寺伯伯一起买东西就很难得。当时我还感到紧张,但回想起来果然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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