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却也无法忘记那根刺。理由很简单,我对他的话感到认同。
和桥本老师谈完,回到宿舍,我在一扇门前犹豫了很久,说不定是来到这所学校后最紧张的一次。真想趁对方没发现时偷偷回去。那是樱井真琴的房间。
樱井坚持对我的无视,而我没有理由也不会和她搭话,像这样来她房间还是第一次。
敲过门,里面传出“来了”的明快回应。恐怕樱井以为来的是关系好的高年级学生吧。我咽了下口水报上名字。
“我是茅森。可以打扰一下吗?”
门对面沉默了许久,甚至让我怀疑是不是要永远持续下去,也可以想象下个瞬间传来严厉拒绝的情景。
但结果哪个都不是,她生硬地回答:
“请进。”
我转动门把手,拉开的门莫名沉重。
她站在房间正中央,不高兴地看着这边。
“什么事?”
“没什么事。”回答后,我又慌忙补充:“但算是有企图。如果可以,我想和你搞好关系。”
“我讨厌你。你知道的吧。”
闻此,我禁不住笑了。她为什么能坦率地说出这么孩子气的话呢?这不是嘲笑,不如说觉得惹人喜爱。她不像我一样性格别扭。
“我知道。不过,最近和八重樫同学聊过,感觉好像能够尊敬她。”
虽然还不清楚,但一定没错。
“朋美很成熟,远超过我。”
“或许吧。”
“那又是为什么到我这儿来?去找朋美啊。”
“和她聊过后,我考虑了很多。可以进去吗?”
“请进。这话我刚说过吧。”
走进屋子,我关上门。明明布局应该和我的房间相同才对,樱井的房间却给人相当不同的印象。白色基调的家具上摆着色调柔和的小物件,显得可爱。绒毯上有三个坐垫,是理所当然以会有朋友来玩为前提而布置。床上还有兔子布偶正歪着头。那个不算违反校规吗?
“我想向你道歉。”我开口道。“老实说,之前我看不起你,觉得你说的话全都不值得一提,没必要认真对待。”
听到这种话,樱井肯定会发怒吧。
可我猜错了。她轻轻苦笑道:
“我知道。你特意过来就是为了说这种事?”
“不是,是来道歉的。对不起,没有说清楚是为了什么道歉。”
“那,你能从这个宿舍出去?”
“这个做不到。不过。”
我必须刷新自己心里的某些认识。比如说,想当然以为樱井一定会发怒的单纯之处。
所以,现在的我没有任何武器。没有说服她的材料,也没有攻击她的话语,甚至没做好挑起话题的准备。那些不是目的。我想理解樱井的价值观。
“樱井同学现在也觉得我该离开这个宿舍吗?”
“我不知道怎样才对啊。但我觉得碍事,所以希望你消失。你这人要是没来制道院就好了。”
她的话总是直白而坦率,没有任何遮掩。对此,我开始感到愉快。
“就算你不喜欢,我还是有权利进入制道院。红玉舍也一样。或许你以为我能待在这里是用了什么不正当的手段,但实际上没有。”
至少我应该已经证明,自己的成绩配得上紫红组。
“只要有权利,就可以随心所欲?”
樱井的问题意外复杂。
“我觉得,可以。如果不可以,就不该认同那项权利。”
“那个权利是谁提出的?”
“不是特定的某个人,而是至今历史中的很多人。”
“那如果历史说你没有任何权利,你就没意见了?”
她说出的这句话中有多少是有意的呢?拥有绿色眼睛的我,回答已经确定。
“有意见。我无法接受。我们一直在与此抗争,从否定我们的历史中赢得了权利,那也是历史的一部分。”
“我不太懂。到头来权利这东西有什么意义?”
樱井的话果然还是显得幼稚,简直像是闹别扭撒气。
但另一方面,她又指出我不成熟的部分。这指责的锋刃粗钝,但不是没有价值。我自顾自地想通了。
“明白了。在把权利这种词拿过来用之前,必须先拿出可靠的伦理或道德观,是这个意思吧。”
樱井明显皱起眉头。
“我倒没说这个。”
“但总结起来应该是这样啊。就是说权利这种东西,正当的来历很重要对吧?”
“不对。我只不过是说讨厌你,所以只是随便找理由攻击。”
“能光明正大地说出这话,我很尊敬。真的。”
和樱井对话很有趣,这发现真令人吃惊。如果一定要纠正她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