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到最后所得出的答案是──
「在他们打算从洼地旁边通过的时候推他们?」
单纯以力量制衡──不过这个想法绝对不差。
「是啊,那么做的话,想从旁边过去的家伙就会掉下去。不过洼地旁边的空间很狭窄,并没有宽阔到全部敌人都可以通过的程度。如果只是出手推,就仅会有一部分的敌人掉下去,然后我们就跟没掉下去的那些敌人进入战斗。那么一来,就失去设置陷阱的意义了。」
我瞄了一眼洼地跟它旁边的道路,阿秀就一副被骂的模样垂下肩膀。等等,现在要消沉还有点太早了。
「所以才要到最后再推敌人。推挤那些虽然被陷阱绊住,却运气好而没有掉下去的敌人。那么要如何让大多数的敌人掉下去呢?我之前说过了吧,他们如果没看到洼地就会走过去了。」
「但是要让洼地不被看见的方法,就只有把它填起来一途了。」
是啊。要让那块洼地完全不被看见,方法只有将它埋起来而已。不过如果它的面积不大,是还可以使用树枝或叶子之类,把它当作掉落型陷阱那样藏起来。
不过很幸运地,现在别说运用枝叶了,甚至还有能够使用移动树根的人物在场。
「去仰赖树人帮忙,替这块洼地做一个盖子吧。虽然树人身为这次大规模战术的枢要所以不太有空档,不过应该可以带个几名来才对。要它们把根变成格子状,然后在上面盖块薄板吧。再来就把土撒在上头、直到看不出板子的程度为止,形成洼地的顶盖。当敌人经过洼地上方时,就要它们移动根部让敌人掉下去。然后再把没掉入陷阱的敌人推落。如果用这个方法,不就可以通用在骑兵与步兵身上了吗?」
看吧,多简单──虽然我假装这么说,但这是容易获得其他种族协助的我,才能使出的必杀技。由于我把这块猎场交给阿秀他们那些小哥布林负责,所以他们才会特别想要靠自己种族的力量来完成吧。
只不过从设置陷阱到改造它为止,要是表面上看起来很简单,任何人都会想尝试。最终的结果虽然会有失败也有成功,但是他们将来有一天必定能够不倚仗我的力量,制造出适合敌人的陷阱吧。
因为教别人事情真的好辛苦啊,靠自己学习吧。为此──
「那么阿秀,你觉得现在的陷阱问题点在哪里?」
「问、问题点是吗?敌人会掉进圈套,我觉得看起来没有问题啊……」
我希望一次就把他教到会,于是便细心地指导起他:
「不是那样喔。这次的陷阱是手动──不,根动式的吧?因为非得要由我方发动,所以看透发动陷阱的时机就变得很重要了。而且陷阱被发动之际,由于木板也会掉下去,因此那些为了绊住敌人而洒的土壤效果就会变差吧,再说要重新设置陷阱也得花费时间。回收木板的同时让史莱姆溶解尸体,等陷阱回到原本状态之后再重新设置。你们的问题点大概就是这些已经存在的事情,可不能懈怠了找出这些问题的努力喔。」
阿秀很有精神地回答我『是的』。我看着他,满足地点点头。
虽然我觉得自己已经做了非常多的工作,但是这里才第一站而已。我也必须绕去其他种族那边看看才行。
我离开阿秀的地方,在前往其他种族猎场的途中,遇到了状况很凄惨的阿柴那些狗头人。
有人被看来黏度很高的某种白色物体沾在身上,也有的人像是被揉弄过一样,毛发倒竖得很奇怪,他们之中同样存在着看起来没事的人。
为什么要对他们做那么残忍的事……对喔,是因为他们在之前那场演习被打倒的缘故吧。
「魔王大人!我们、那个……让您看到这副丑态,实在很抱歉!」
「没关系啦,那是之前演习的结果对吧?明明负责担任被打倒的角色,真亏你们还这么认真啊。看到你们的模样,期待一下战争的结果好像也不错吧。」
他们的样子就是认真进行过演习的证据、名誉的……虽然很难这么说,但总之是努力的结果,绝对不是什么会被鄙视的东西。
阿柴似乎实际体会到他们那些举动确实地受到好评,深深地一鞠躬。
「这样刚好,我正在问大家对先前的演习有什么感想呢。我也想取得进攻队的意见,有什么感受啊?」
并不仅限于防守队,也必须要得到进攻队的意见才行。不,不如该说进攻队的意见还比较重要吧。
阿柴那些狗头人露出一副犹如写着『这该怎么说呢』的表情,面面相觑,最后全部都交给阿柴负责发言。
「这个嘛……我不太明白耶。我们虽然遵照魔王大人的命令行动,但人族会那样动作吗?从我们眼中看来,要遵守魔王大人设下的行动限制非常辛苦。我想要是能活动得更自由就好了。」
「是喔,原来你们的感觉是那样啊?那只能说是魔族跟人族的差异了,因为这次设定的假想敌是人族的骑兵嘛。要是那样的话,想从你们身上获得意见真是太苛刻了,不好意思啊。」
因为魔族跟人族有所不同,所以想得到感想还真难啊。我出给他们一道无理的难题了呢。
「快别那么说!非常抱歉,我们想不到能说什么。要是勉强报告您感想的话,那就是树人一堵在路上就很容易被看穿。当然,我可能是因为您要询问跟大规模战术相关的事情,才会产生这种想法也不一定。」
「喔?我对这项意见还满在意的,告诉我详细情况。」
我试着听了阿柴的话,他话中描述的是树人的失败所在,让我赞同地心想『原来如此』。
「那是一项非常重要的意见,刚诞生的树人经验应该不足吧。你有注意到这点实在是太好了,我很感谢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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