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周遭很吵闹。
「因为我、我是第一次跟沃鲁多大人一起修行嘛!」
「少说蠢话了,这边所有人都一样。至今随我一起修行过的人,只有曾是我首席弟子的艾莉丝一个人而已。」
我四周有许多台马车。而上面乘着的是来到我的训练场、被认为是我徒弟的一群人,以及各式各样装载于其上的粮食。
我明明只是要前往魔王信长的所在之处,为什么得带上这么多东西呢。他们明明只需要随身佩带一柄剑就够了。假如不擅长使剑的话,不管是准备长枪或斧头或任何东西都好,仅仅需要准备一把武器,光这样就一切好办。
「沃鲁多大人!准备就绪了!」一个装扮华贵、还算有点天赋的家伙前来对我如此报告。
准备……准备啊。
「我不明白……」
「咦?……怎么了吗?」
「我不明白为什么做个准备会吵成这样。只需要身体跟剑刃这两样东西就够了吧。要移动便仰仗双腿,有双手也能制造任何东西,若是携带着剑就能战斗。带这堆东西都没必要吧。」
若想启程就立即起身,决定进入战斗也只是瞬息之间的判断,且仅需刹那就能挥剑开斩。我总是会立刻将念头付诸实行。
花费时间在准备行动这种事上……不,对上信长的状况不能与此相提并论吧。
当时我踏上归途的脚步,第一次那么徐缓。我发现了自己在战斗时存在的各种可能性而心生喜悦,让我即便手起却没剑落。他是个总是超乎我想像、合乎我期待,首次遇上的对手。
这教我开心得莫名其妙。
「能只带上武器就平安旅行并返回的人,终究只有沃鲁多大人以及艾莉丝小姐您们两位而已。至于我们这些人,尤其是这么多人一起移动的时候,就会需要准备马车跟粮食了。」
明明就只是要前往信长所在处,将信长的剑术传授给这些家伙而已,为什么无法立刻成行呢?真是不如我意。我拔出腰间的剑,摆好架式一劈而下。我拟定的假想敌当然是信长。
四周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我为了斩杀信长而劈出的这一击,从头到脚明明就遵循着自己的假想行动……
「也好。现在准备好了对吧?出发吧。」
真是唯有跟信长扯上关系的事情,才会让我无法随心所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