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多的身体,变身成最坚硬的钨制身体。
这副身体曾经在艾莉丝的斩击以及骑士团拼死的猛攻之下都毫发无伤。
这副无敌的身体若作为防御,可说是无人能出其右,对孱弱的我来说,可说是心灵依靠。
但这份自信,却在此刻崩毁了。
「怎么可能能能能!」
由于变身所以手上没有剑,这点我可以理解。被砍下来的那只手臂依然是变身前沃鲁多的手臂,这点我也能理解;但是我的侧腹被狠狠地砍了一刀──只有这个结果,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刀伤有数公分长。这并不是在还是沃鲁多的身体时被砍的,而是变成钨制身体后才被划伤。我所向无敌、不可能会受损的身体,居然被砍伤了。
在我因为受到过大的冲击而呈现惊吓状态之际,沃鲁多飞身退开,与我保持距离。大概是对于我再度变身而保持警戒,也为刀伤异常地浅而感到疑惑吧。但管他怎么想都没差啦,我现在才没空理他呢。
我压着被砍伤的部位,用默念的方式发动了『自动回复』。如果是原本的样貌,这种小伤一下就能痊愈了,但可能是钨制身体的关系,疗伤需要消耗不少魔力。不过伤口的确慢慢愈合中,总算可以稍微松一口气啦。
「『世界很宽广』这句话,我今天初次体验到其真意。能够抵挡我倾注浑身之力一击的人,你还是第一个呢!魔王信长!」
「我也是啊,这副身体还是第一次被砍伤呢!臭老头。可恶,居然还把我的一条手臂砍断了……这还能接回去吗?如果要再长出一只手臂,光用想的就觉得好可怕哦。」
我一边警戒着沃鲁多的行动,一边把断掉的手臂捡起来。我一碰到那只手臂,它就瞬间从人类的手臂变成包覆黑布的银灰色手臂,还变得很重。不过还不至于拿不起来。
看来应该还有接回来的希望。我立刻把断面接上去,但手臂并无法接到身体上。实在没办法,我只好发动『自动回复』,结果好像只有表皮黏在一起。如果要连内部也修复,我大概就没有魔力维持现在的样貌了。
「能接回去太好了。那么就快点……」
咻!沃鲁多不知何时又来到了我旁边,并以流水般的动作,准确地将剑刃往我的手臂接合处一砍,我的手臂又被砍了下来。
「啊啊──!」
「……呼嗯?」
人家……不,魔王好不容易才接回手臂,你这个臭老头居然……!
「奇怪了,切下去的硬度怎么跟刚刚完全不同啊。」
「你这个臭老头!居然把人家刚接好的手臂又砍断!」
我的手臂……虽然我没有眼泪但我内心在哭泣啊!
我立刻收回手臂,不过要是装回去又被砍断就没意义了,所以我只是把手臂拿在手上。
「嗯嗯,好吧,算了。再来开始吧!」
「既然只能砍伤我分毫,那就没什么好怕了。反正很快就能回复。」
虽然我拼命逞强地说出这些话,但实际上,根本没有我说的那么简单,因为魔力是有限的。要维持这个身体,同时又要把手臂及其他伤口治好,只需数分钟,魔力就会耗尽了。
就在我烦恼着该如何扺抗、有没有什么其他好办法时,无意间往手上的东西看去。
……咦?这个说不定可以拿来用哦?
我手上握着的是钨制身体的手臂。这只手臂在硬度上可不会输人。若当成棍棒使用,说不定是个优秀的武器呢。只要用它挡剑的话……
但现实没这么简单。
「你太天真了!」
沃鲁多的剑立刻无视「我的手臂」这根棍棒,直接往我的侧腹进攻。这次只是轻轻划过,没有造成伤害,但是我却清楚发现这只手臂一点用处都没有。
刚刚为止我都还维持着沃鲁多的身体,所以可以看见他的剑路。但现在是战斗外行人──我的身体,所以无法看透沃鲁多的攻击。
这下状况好像不太妙呢。
虽然他所造成的刀伤很浅,但不断被砍下去,总是会被他砍断的。而且只要让他发现有砍断的可能,沃鲁多这个人一定会不放弃地持续挑战吧。他要是一直挑战,我的魔力就会有耗尽之时。到时候我只能变回原本埴轮的样貌,任他宰割了。
……我已经被逼到绝路了。
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活命呢?虽然我警戒地拿着手臂摆出架势,但心里很清楚,我根本没办法应对沃鲁多的攻击。我只能拼命动脑思考。
该怎么做才能保住小命?要怎么做才能打破困境?我所得到的答案就是──
看来我已经被逼到绝路了呢。
我与魔王保持一段距离,并且处于随时能够发动攻击的状态,但就算砍了他也没意义,我自己最清楚──事态反而恶化了。
对魔王发动的最初一击可说是失策呢。
倾注浑身之力的那一击,原本是为了试探魔王的作战方式,因此我直接展开攻击,但这一步走错了。
这一招用来对付变身成我的魔王,的确是个好方法。实际上他的剑折断了,手臂也被我砍断。
但是面对再次变身后的魔王,这招实在算不上高明。他现在的身体用蛮力无法砍伤。硬要砍却砍不断的东西,只会招来恶果──就和我的爱剑一样。
使出浑身力量的那一击,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