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内阁情报调查室CIRO-S第四班 因果的马车

  次日,戻桥东弥又来到校园。

  被刀子贯穿的脸颊已经缝合,肩膀也装回去了。即便如此,这几天其实也应该要乖乖躺在医院。珠子极为愤怒地骂他「真是不敢相信」、「你这个人太夸张了」之后,也打从心底感到担心,想要制止他,但是没办法,没有时间了。

  甚至有可能已经太迟。

  东弥忍耐剧痛,在傍晚的路上前进。他只用最低限度的止痛剂。即使能减轻疼痛,但要是因此使得脑袋运转的速度变慢、感觉变迟钝,那可就伤脑筋。

  校园内很吵杂。一反昨天之前的景象,为了调查而忙碌走动的警察,以及好奇地围观警察的学生与邻近居民,形成独特的景象。纵使大学拥有自治权,当一天之内有连续可疑死亡事件的犯人被逮捕,又有持刀的女人被目击,当然无法避免国家权力的介入。

  「总之……在夏天结束之前,大家一定都会若无其事地继续生活。」

  对于世人来说,这么一来事件已经解决了,然而对CIRO–S来说不一样。

  就某种角度而言,还剩下最大的工作。

  东弥边自言自语,边走进办公室。他告知想要见某人之后,等了几分钟,接着职员告诉他已经联系到对方,并给他访客用的卡片钥匙。

  他搭乘电梯前往大学的最高楼层,来到角落的房间。昨天才拜访过这里,可是感觉好像已经隔了很久。

  他敲了门,门内传来「等一下」的声音,他便乖乖在原地等候。不久之后,男人现身了。

  白发的副教授,鸟边野弦一郎。

  「呵呵呵……久等了。」他发出低沉的笑声。

  东弥回答:「只要能见到面就够了。」

  他原本预期弦一郎很有可能已经不在这所大学,因此能够像这样面对面,或许就已称得上是幸运。实际上,从打开的门可以看到研究室已经整理干净——虽说只是和昨天相比。

  「你正在整理?」

  「嗯,所以很忙。」

  「因为事件解决了,你得赶快逃跑?」

  这个问题得到的答案是沉默。

  「边走边谈吧。」弦一郎如此提议,东弥也同意了,跟在他身后搭上电梯,来到四楼。东弥自己都觉得这幅情景很奇特,几乎要笑出来。他没有想像到自己会和事件的幕后黑手走在一起。

  「我今天来,是想要请副教授先生听听我的推理。」

  「是吗?」

  「你不能跟我再战一次吗?」

  「嗯,我很忙。」

  「骗人,明明不只是这个理由。」

  在赌上弦一郎回答问题或东弥离开的那场IQ扑克游戏中,关键在于「弦一郎会在第二回合还是第三回合出鬼牌」。东弥持有唯一能够战胜鬼牌的2,必须预测弦一郎会在什么时候出鬼牌,并且粉碎他的王牌。

  就结果而论,东弥猜错并且输了游戏。

  然而事实上,还有更复杂的情况。

  东弥能够应用自己的异能,确实看穿对手的谎言。每当对方回答问题,他可以下达不会让对方察觉到被操纵的琐碎命令,像是「如果说谎就摸头发」等等。对方如果照做就是在说谎,如果没有就是说真话。

  在IQ扑克的提问阶段中,必须以「是」或「不是」回答。可是对东弥而言,这个阶段的心理战术毫无意义。因为他能够看穿谎言,自己也没办法说谎。

  第二回合,东弥提出的问题是:「你出的是花牌吗?」弦一郎回答:「不是。」

  然而,实际上弦一郎出的是鬼牌——也就是花牌。

  弦一郎是通过某种手段,让东弥的能力无效。

  「借用副教授先生的说法,我们太驽顿了。我和小珠、还有监察官,想到的都是偏离事实的理由,譬如也许是超能力的情报泄漏、也许有人背叛等等。这是因为在上一次的事件当中,知道我能力的墨镜先生和分部长先生已经死了……」

  清楚理解东弥能力为何的两个人死了。

  不过如果是被操纵的人,其实还有一个,那就是赌徒一之井贯太郎。他为了隐瞒使用透视能力的事实,结果被东弥操纵。这个男人至今下落不明。

  然而——

  「我和一之井先生对决时,场上有观众。」

  东弥先一步走出电梯,回头露出笑容。

  没错,那场扑克游戏有观众。那些人是当时刚好在场的赌场常客,他们也看到了一之井贯太郎被操纵的样子。

  东弥并不知道那些观众是否了解超能力。不,不知道也没关系,重点是他们目击到一之井贯太郎被操纵并采取怪异行动。

  「一之井先生输给我之后,如果向佛沃雷的某人求救,或是有基于善意主动援助他的人,或许会去向店里的常客打听吧。」

  提供援助的某人从那些客人口中打听到当时奇怪的情景后,应该有可能推测到,如果一之井没有精神错乱,或许是被那名少年的能力操纵。

  如果是被操纵,发动条件是什么?和魔眼用户一样,是通过四目相交吗?或者是接触对方?听说两人在对决前曾经握手。对了,一之井在做出异常行为之前,少年似乎问过:「你该不会真的看得到我的牌吧?」

  佛沃雷的人应该知道一之井的透视能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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