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的姿态。
「唔!」
她用交叉的手臂挡住瞄准脸部的拳头。凭传来的冲击强度,就可以知道对手是外行人,连揍人的方法都不知道。若是平常,她可以轻易压制对方,现在却不同。问题在于她的状态。她在469教室被夺走相当程度的体力,身体不听使唤。
大幅度的前踢攻过来,速度是可以轻易躲避的程度,她的脚却无法动弹。她无法挪动脚步,也无法闪入死角,只能勉强防御。
每次挨打,身体就会摇晃。这样下去不妙。
「你为什么……要做……那种事……」
「……啊?」
「你杀了、三个人……明明是、同一间大学的、伙伴啊……」
这句话与其说是出自憎恶与激昂,不如说是出自疑问与困惑。
她是真的不知道眼前的少年为什么做那种事。
拳头停下来。珠子虽然没有那个意思,不过提问成了阻止对方攻击的契机。
「就像我刚刚说的,他们是死了活该的家伙。」
接下来的发言内容令珠子难以置信。
「而我是被允许做这种事的人。」
「……啊?」
「我跟其他人不一样。你看到我的力量,应该也能明白吧?」
他在说什么?这是什么样的理论?
这名少年的确具有超能力这种特别的资质,珠子不否定这一点。虽然视使用方式可以轻易伤害他人,不过这是很难得的才能。即便如此,怎么可以因此就成为伤害他人的免罪符?
……不对!
不能容许那种事。
跑得快的人可以凌虐跑得慢的人吗?脑筋好的人可以杀死脑筋差的人吗?优秀的人可以对劣等的人胡作非为吗?
少年所说的,归根究柢只是选民思想。对生命分出优劣,以任性的基准伤害他人,凭着「自己是特别的」、「自己在做正确的事」这样的欺瞒,连自己的罪恶都不愿面对,实在是最差劲的行为。
……别开玩笑了!
有种全身血液逆流的错觉。大脑回路迸出火花与烧掉的幻觉。灵魂在身体内部发出哐啷哐啷的声音,好吵。这种感觉很奇妙,仿佛有东西坏掉了,或是有东西在组合。
当身体因愤怒而颤抖时,珠子的内心深处有个格外冰冷的部分,掌握着狂怒的自己。
……别开玩笑。
她用手臂承受少年的殴打,但无法完全抵消攻击劲道,身体重重撞在墙上。接着她又遭到下段踢的攻击,几乎从膝盖崩落。她已经不再感到疼痛。支撑衰弱到极点的身体的,是信念与愤怒。
少年的右手臂挥过来,她躲过攻击,凭冲动出拳。
「别——开——玩——笑!」
她挥手过去,与对手的右手交错。
这是自暴自弃、凭全身体重挥出去的反击,如果打中或许会成为起死回生的一击,却只有擦过对方肩头就结束了。她踩了好几步,因为自己挥空的劲道而几乎跌倒。
少年看到她这个样子,似乎在嘲笑她:「干嘛那么激动?」
没错,他在笑。但是——
「……咦……」
下一瞬间,他几乎跌坐在原地。他感觉一瞬之间,身体好像变得沉重,且在此同时身体失去了自由。他和珠子一样摇摇晃晃,勉强才稳住姿势。
是刚刚那一击的结果吗?不,不可能。珠子打到的是肩膀,如果擦过的部位是下巴,还有可能因为晃动到脑袋而站不稳,但只不过是被拳头碰到手臂,不可能导致他活动如此困难。
……不可能?
少年想到那个可能性,不禁战栗。
引起不可能现象的能力。超越人类却又属于人类的力量。
——超能力。
「面对杀人的事实,背负十字架吧!」
没错。
少年不是因为脑袋受到晃动而失去平衡感,也不是因为被压力震慑而无法动弹。他是真的被加上重担。
——凭双冈珠子的能力。
同系统的能力会彼此干扰。那名少年「让对方看到命令就得遵守的力量」,和戻桥东弥「操纵说谎者的力量」,同样会影响对方的心智、支配对方的身体。也因此,东弥和过去的被害人不同,即使被命令「不能动」、「衰竭而死」,也仍旧能够活动。
话说回来,他也要花十秒以上才能勉强站起来。如果没有把桌子当成扶手,大概连教室都走不出去。
「哈、哈哈……如果我更有体力一点,大概就会不一样了……」
他倚靠着走廊的墙壁,发出自嘲的笑声。敌人的异能是吸取生命力。东弥原本体能就很差,因此衰竭的速度也较快。如果不是拥有同类型的能力,他早就无法说话了。
总之,他暂时脱离险境。
(……得去追小珠才行……)
他并没有确实掌握对方的能力。如果敌人在这间469教室以外的地方也能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