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那么,珠子在被诱入时就没有胜算。她会在被迫停止动作、体力衰竭殆尽的时候被打死。
然而东弥很快就无法顾及珠子了。
他抬起头,看到走廊前方有个拿刀的少女。
「……那家伙说得没错,今天那女的好像不在。」
「与其说是今天,应该说是现在才对。」
「少在那里耍嘴皮子!」
她大概知道东弥无法正常活动——不,即使在完全健康的状态,他也没有多少战斗技巧。柊毫不客气地大步逼近,瞬间扭转东弥的左手,把他的额头撞向墙壁,接着以行云流水的动作把折叠刀抵在东弥的脖子上。
她过去想必像这样杀死过许多人。从她的动作中,可以窥见到经验与熟练。
不论戻桥东弥的才能有多么突出,他拥有的是赌博的才能,在单纯的暴力方面,不可能比得上专业杀手。如果他有办法预先设下圈套,或许另当别论,但这次却无法办到。
「哈、哈哈……」
但他仍旧在笑。即使被固定住关节、被刀抵着脖子,他仍旧朝对手露出笑容。
笑。嘲笑。讥笑。
柊看到他的笑容,毫不隐藏内心的焦躁,把他的手臂扭得更高。「你以为在光天化日之下不会被杀吗?」如果是的话,只能说是太天真的预测。她既然会出现在这里并攻击东弥,早已计划好逃跑的方式。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杀死吗?」
「如果会被杀死,应该是被刀子刺死的吧?」
「没想到你还有心情说笑话。」
一般人处在这种状况,即使失禁也不足为奇,但是东弥仍旧在开玩笑。
「老实说,我不是很清楚。你跟墨镜先生认识吗?」
「没错,他是我的恩人。」
「所以你要向杀死这位恩人的我复仇?这不是很奇怪吗?」
在这个瞬间,东弥突然转向后方。
他是为了和柊对看而转头。对于只差几公分就要刺进颈动脉的刀子,他似乎完全不以为意。
柊错愕不已。明明她只要稍微动一下手,就能置东弥于死地。
然而,她的惊愕被更加异常的现象掩盖过去。
刀子刺入东弥的脸颊。
「……啊?」
鲜血沿着刀身流下来,染红柊的手。刀锋感受到坚硬的触感,该不会是下牙?如果是的话,刀子无疑已经贯穿脸颊。
然而东弥依旧在笑。轻佻、开朗,却带有空虚疯狂的调调。
「你、你到底在干什么!」
「反正你都要杀我了,我的脸颊上多个喝果汁用的洞也没关系吧?话说回来,我还是觉得很奇怪。」
奇怪的是你的举动——柊很想要这样大叫。
然而东弥似乎毫不在乎柊内心的动摇,继续说道:
「不论是刀子小姐,还是那位墨镜先生,都是『佛沃雷』这个犯罪组织的人,应该杀过不少人。现在你却要报仇?太奇怪了。我不知道刀子小姐和墨镜先生是什么样的关系,可是你们杀了这么多人,一旦伙伴遭遇同样下场,却大惊小怪地感伤,还想要复仇,未免太任性了吧?」
「你说什么!」
东弥的单眼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和「正确」或「善良」无缘,但正因为无缘而更显得美丽的光芒。
硬要说的话,就是偏离正道者的自尊。不论如何违背道德、被他人轻蔑,也要坚持自己选择的生活方式的意志。
这样的美丽光芒能够戳破欺瞒。
因为戻桥东弥无法原谅谎言。
「你们是杀人凶手,这一点是千真万确的事实。这样的人照理来说,不是应该连伤心的权利都没有吗?」
「……闭嘴……」
「结果你竟然还说什么要报仇之类的,是想要正当化自己的行为吗?别说傻话了。该赎罪的是你,还有威廉•布拉克。」
「……闭嘴!你、你这种人懂什么……」
「懂什么?这是沉醉在不幸中的人常说的话。你以为说这句话,做什么都能被原谅吗?你在说谎。你明明不这么想,明明没办法这么想。」
事实上,柊自己也知道。
杀人无数的威廉•布拉克即使被杀也是理所当然,为他报仇并没有任何正义可言。即使如此,她也无法大言不惭地说「这不是理论能解释的」、「如果这么做是罪恶也没关系」。她不去面对自己造的业,只会诅咒世界,假装什么都看不见。
她在对自己说谎。
「赌博的责任要自己承担。这是偏离正道者最低限度的礼仪吧?」
「闭嘴!」
柊已经不在乎复仇的事,只想要尽快逃离东弥的言语。
东弥没有放过柊内心的动摇,抓住机会行动。
他绞尽残余的力量,往后跳跃,用背部去撞对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