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随意丢进河里的石头吧?」
「呵呵呵……真是驽钝。」
「什么?」
「谈我的认知有什么意义?你根本无从确认。你被布拉克收留,欠他救命之恩,所以才想要报仇。对你而言,重点是我的情报有没有用……事实仅止于此。」
虽然令人恼火,但弦一郎说的是实话。
没有人会了解他人的心理,只能从其言行推测情感和想法。说得极端一点,对方的内心跟自己无关,重点只有「对自己有利或不利」。
同样令人恼火的是,柊非常想要弦一郎的情报。
「……没错,我只要能够报仇就行了。如果可以实现,我会如你所愿,在你的手掌心上跳舞。」
「嗯,你就加油吧。对方也很擅长跳舞。」
「啊?」
「我只是在自言自语。」
白发的男人回答后,再度开始喝酒。
「暂时住在联合办公厅舍吧,总比回自己的公寓安全。如果不想住也没关系。」未练用一如往常的口吻这么说,然后就离开关西办事处。他要去处理身为公安的其他工作,这也意味着他不会全面支持两人。
这次的任务原本也兼具测试戻桥东弥与双冈珠子两名新人实力的目的,如果未练自己解决事件,那就本末倒置了。他会给予最低限度的协助,但也仅止于此。
在办公室旁的休息室,珠子按下廉价快煮壶的开关。
「……感觉冷冰冰的。」
「现在才开始加热,当然是冷的。」
「我不是指水温,是指监察官。」
躺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看着综艺节目的少年显得很平静。光是今天一天就发生了很多事,他却丝毫没有表现出不安或恐惧的样子。他依旧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胆子大到惊人地步。
或者对他来说,这才是正常情况吧。不安与恐惧是因为看重自己与自己的性命才会产生的感情,如果没什么可以失去的,自然没有必要害怕失去。
「你说冷冰冰的,是指对我们的态度吗?还是因应这个事件的方式?」
「应该……都有吧。」
「不论如何,这是优先级的问题。就像监察官先生一开始说的那样。」
和已经失去的三人性命相较,接下来有可能成为目标的无数市民的安全更为优先——这是未练的说法。正因如此,才会让两人调查这起不怎么重要的事件。
东弥与珠子如果能抓到犯人当然很好,但如果他们被攻击而死伤,也能确认事件幕后的确有黑手。这样的结果也没关系。
「他就是这么说的,完全没有虚假。」
「可是我们已经遭到攻击,他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也不能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吧?」
东弥关掉电视,低头看手机。
佛沃雷有动作了。从双手持刀的招式来看,对手应该是被称作「柊」的杀手。目前判定她并没有超能力。
未练虽然赶赴下一个任务,仍旧告知他们种种情报。
「这样不就够了吗?」东弥反问。「如果监察官先生说得没错,那个叫柊的女生并不是超能力者。佛沃雷虽然没有排序或阶级,不过看他们没有派出具有魔眼的正式成员,感觉应该不是认真想要消灭我们。监察官先生大概认为,现阶段还可以交给我们自行处理。」
「可是也有传言说,有其他人有动作……」
「那也不知道和这起事件有没有关联。」
只要伙伴被杀害,一定要复仇——如果魔眼组织具有这样的理念,不知道会轻松多少。虽然超能力者同时展开行动会很难应付,但至少不会处于「完全无法猜测对方下一步」的状况。
「其他成员也有动作」的情报虽然是事实,但也可能是为了协助在上次事件中失去一切的一之井而奔走,或是在进行完全不同的工作,另外也可能只是为了度假来到日本。
「我了解小珠的心情,可是我们只是试用期的员工。如果他对我们很好,那才不自然,也会很恐怖,感觉好像有什么内情。他没有把我们当弃子,给予我们裁量权,我觉得已经够体贴了。」
「……请你不要这样称呼我。」
没错,事实上珠子也理解。
就公安方面看来,东弥是拥有异能的危险分子。珠子虽说是被骗的,但也是「协助黑社会势力的犯罪者」,对他们很体贴才奇怪。当时从两人口中问出事实后,大可以立即处理掉他们。
(……到头来,我只是感到害怕而已。)
她了解这个道理。但正是因为看不到未来的发展感到恐惧,才会不满地抱怨「应该给予更多协助」。明明是自己决定要为了赎罪而战斗……
她光是想起对手拿刀攻过来,就会起鸡皮疙瘩、冒出冷汗。她打心底不想再做那种事,想要逃到别的地方。
「小珠。」东弥站起来说。
「请你不要这样称呼我……什么事?」
「要不要我抱紧你?」
「……啥?」
珠子的脑袋一片空白,无法理解这个句子的意义。虽然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