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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的话,东弥的计划理论上非常合理。
然而,即使如此,没有一个流氓会为了威胁他人而切断自己的小指。不论多么有效,即使能够保证治愈,也没有人会想要做这种事。
「双冈小姐,你和东弥属于相反的性格。你一定很珍惜自己的生命,也同样地或是更加珍惜他人的生命。可是,东弥刚好相反。他彻底地胡乱对待自己的生命,让对手觉得『他不惜同归于尽』,借此获得胜利。」
「的确,这么说的话,他跟我可以说刚好相反。」
「可是,你们却彼此相邻,感觉很奇妙。」
「……我从刚刚就不太懂,我跟他为什么是彼此相邻?」
「哦。」真由美笑着告诉她:「在塔罗牌里,『正义(Justice)』在『倒悬者(The Hanged Man)』旁边,就好像刚好相反的两人彼此相邻。满有趣的吧?」
「有趣……吗?我对塔罗牌不熟,所以没办法回答……」
「不过『倒悬者』的下一张牌是『死神(Death)』,所以东弥等于是夹在你和死亡之间。你知道吗?『倒悬者』这张牌如果从逆位来看,就好像在不安稳的地方跳舞一样。」
塔罗牌的正位和逆位会有完全相反的解释。
各张牌会因为看法而改变意义。不是些微的差异,而是表里两面,就好像强度与弱度是同义。人类也会因为观察的角度与状况,看起来像是不同人物。
「他一直走在生死的界在线,不知道要去哪里……」
真由美像唱歌般喃喃地说,然后笑了。
这一天终于来临。
珠子驾驶着SKYLINE,眺望被夕阳染红的山峦。
前往目的地的路上几乎没有岔路,不用担心会迷路。她交互吃着点心棒与巧克力,行驶在蜿蜒向上的山路。
和「恶眼之王」威廉•布拉克约定的时间是深夜零点。现在时间是晚上六点多,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
东弥以短信和对方交涉之后,决定将地点击择在山中的某栋建筑。那里是做为地方公民会馆兼乡土数据馆建造的建筑,通称「伯乐善二郎纪念馆」,由伯乐善二郎以私人经费建造,用来追悼因为建造水坝而被消灭的故乡村庄。
网站上虽然把这样的内容介绍为佳话,但实际上这栋建筑似乎几乎没有在使用。建筑物座落在仰望高架桥的地点,距离村民移居的山麓城镇需要开车一个小时才能抵达。姑且不论做为数据馆的功能,以公民会馆来说完全缺乏便利性,顶多只有国高中社团住宿集训时会使用,平常几乎没有用户。
听到这样的来历,东弥开玩笑地说:「就算是要贡献地方,感觉也很不自然。会不会是藏了遗产?」有鉴于伯乐善二郎出身旧华族,拥有雄厚的背景,即使藏匿了变为古董的资产也不足为奇。
今天这栋建筑也没有发挥公共设施的功能,显得很冷清。大而无用的停车场内,只有一辆轻型卡车停放在建筑物阴影中。正当珠子猜测那会不会是戻桥东弥的车子,就听到轻浮的声音喊:「小珠~」
站在公民会馆西式建筑入口的,无庸置疑是戻桥东弥。
不过睽违几天的少年脸上,多了遮住右眼的眼罩。是药局卖的那种黏贴式眼罩。
「好久不见,小珠。」
「我本来打算在重逢的时候骂你失踪的事,不过在那之前,有个问题我不得不问:你为什么戴着眼罩?」
「这是秘密武器。等我说明我的计划,你就会了解了。」
「我知道了,那么我就来说我原本想说的话吧:你到底在想什么!」
「别那么生气。我也需要调度必要的东西,还要去借轻型卡车之类的。先别管这个,你来看这里!奠基石上方的纪念碑!这栋建筑跟我们是同一个世代,父亲是伯乐善二郎。」
「我知道。」
「然后,这尊胸像就是伯乐善二郎。里面也有他生前的数据。」
正面旁边的花坛设有已故的伯乐善二郎胸像。雕像以大理石制作,即使是外行人也看得出制作得相当精致,和珠子住院时在电视上常看到的那位政治人物一模一样。
……除了头上戴着棒球帽之外。
「那顶帽子是做什么用的?」
「是我帮他戴上去的。」
「……为什么?」
「嗯?因为秃头看起来很冷。没什么特别的意义。」
珠子搞不懂他是什么意思。现在是夏天,不可能会觉得冷。她一面犹豫着该不该吐嘈,一面踏入建筑中。
室内很暗,而且不见人影。
虽然在决定日期的阶段没有刻意安排,不过幸亏今天是休馆日,不必请人回避。东弥用佐井取得的拷贝钥匙打开门,率先进入公民会馆,并说大略的事前准备已经完成。
事先准备,就会成为「胜算」。
「好,来整理情报吧。首先是这栋建筑的构造。」
东弥边说边在入口的椅子坐下。
从玄关看,左边是做为公民会馆的设施,依序是会议室、游戏室、体育馆。右边则是做为乡土数据馆的设施,一楼有咖啡区和陈列受赠书籍的书柜,楼中楼的部分有收藏乡土史相关文物的房间,最上层的二楼则是展示伯乐善二郎生前功绩的数据室与馆长室。此外,柜台后方有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