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内阁情报调查室「特务捜查」部门CIRO-S Hold on/Bad beat

到什么样的牌?假设没有second deal(发第二张牌)之类的作弊,那么起手完全只能靠运气。不过要交换几张手中的牌,既是几率的计算,也是和命运女神的讨价还价。即使得到一对,接下来的五张是同花顺的可能性也不是零。

  不用说,扑克主要是和对手间的心理战。即使是散牌,也可以借由加注一百万、两百万来展现自信,让对手警戒,那么无序的五张牌就会成为最强的牌。

  此外,扑克——不,应该说是任何形式的赌博——也是和自己的心理战。如何保持冷静?在什么样的时机转守为攻?如何压抑在内心增长的疑心与恐惧?赌博是和运气战斗、和对手战斗,亦是和自己战斗。

  而且它的有趣之处,就是并非「一定要战胜所有对手才能得到胜利」。就如「初学者的好运」这种现象所代表的,运气有可能超越一切。

  或者相反地,即使被上天抛弃,只要能够控制自己、欺骗敌人,就能获得胜利。

  既荒谬又没有条理,但也不只是这样。

  赌博感觉有点像人生。

  「加注。两张。」

  「盖牌。」

  「决定得太快了吧……有那么糟糕吗?」

  一之井还没拿出筹码,东弥就选择要退出。

  这样一来第一回合就结束了。最初下的底注到一之井手边,双方筹码变成二十一比十九。剩下四回合。

  一之井贯太郎在上国中之前就学会赌博,扑克不知道已经玩过多少次。由于规则上没有特别的地方,因此也不需要担心作弊。

  只要普通地赢就行了。

  「嗯……」

  第二回合——

  一之井瞥了一眼手中的牌,然后观察坐在眼前的少年。对方没有焦急的神色,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明明已经输掉一根手指,却非常冷静。

  值得担心的事情只有一个。

  ……他的目的是什么?

  没错,这才是真正的问题。眼前这个名叫戻桥东弥的少年,究竟有什么目的?这一点完全无从得知。

  难道他是相信自己的运气,毫无对策就跑来这里?没办法完全断定不可能有这种事,就是赌博可怕的地方。说得极端一点,如果一开始拿到的牌是「五条」,那就不会输了。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如果是一般人、不赌博的人,或许会一笑置之,觉得「怎么可能」,不过长年生活在赌场的一之井却无法随便否定。

  麻将中被称作「终极役满」的九莲宝灯因为难度太高,甚至有「胡牌就会死」的说法,几率只有百分之○•一以下。不过即使是这样的牌型,也会有出现的时候。天胡或国士无双十三面听也是如此。

  过度的好运就如黑洞,会把所有策略化为无。

  这种荒谬之处就是赌博。

  ……以扑克的情况来说,「四条」以上的牌型很少出现,只要能凑出「葫芦」几乎就不会输。难道少年是想要凑到一定程度以上的牌型来决胜负?

  以战略来说的确不错。尤其是面对职业赌徒的时候,与其采不成熟的心理战,不如明确地决定「在这以上就下注,以下就盖牌」,才能不被迷惑地对战。

  戻桥东弥左手一直插在夹克口袋里,慵懒地坐在椅子上,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动摇。

  「一之井先生,你果然很强。」

  当牌局进行到接近一半,东弥开口说。

  第一回合由东弥盖牌,第二回合一之井的「同花」战胜东弥的「三条」。两人的筹码相差四,变成二十二比十八。

  「有机会的话,下次我想要比麻将。毕竟今天没办法打。不过到时候我不打算赌任何东西。」

  「你平常都不赌吗?」

  「不赌,只是当游戏而已。赌博的话就会想要赢,或者应该说,既然要赌就要求胜,才符合美学。」

  「的确是这样没错。」

  「顺带一提,『不挑战没有胜算的赌局』也是我的原则。」

  「你以为你在这场赌局有充分的胜算吗?」

  「没错。」东弥俯视手中的牌。「老实说,这场比赛我会赢喔,一之井先生。」

  「……什么?」

  仿佛被一之井的错愕传染,观众的那些男人开始骚动。少年眯起眼,似乎在嫌喧嚣声太吵,接着把底注的筹码弹到桌子中央。

  「你大概真的很强,拥有特别的能力。依照普通方式,我不可能在赌博中获胜,不论是扑克、麻将、花牌、甚至是柏青哥都一样。正因为如此,你应该要考虑更多才对。我虽然赌上右手臂,可是没有并笨到去赌没有胜算的游戏。如果没有胜算,那就不是『一决胜负』,只是『败走』,等于是通往败北的倒数计时。」

  「……少废话。你要换几张?」

  「别这么急,慢慢享受这个气氛吧。只有在赌上重要东西时,才能体验到这种刺激……从五脏六腑到指尖,全身都在脉动、脑袋好像烧起来的感觉……话说回来,赌上手臂的只有我。总之,我特地给你思考的时间,请你仔细想想看,要不然你一定会后悔。虽然说,在赌博中即使思考也会后悔……」

  后悔?一之井不可能会后悔。

  这就是他由衷的想法。他手中有较多筹码,赌局也快进行到一半,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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