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珠。」东弥说。「我虽然喜欢赌博,可是没有笨到会去挑战没有胜算的赌局。我已经想好两、三个策略。分部长大人把我当成弃子也没关系,我会自己设法取得必要的情报。」
「个性鲁莽的年轻人真是可靠。」
「谢谢你的讽刺,分部长大人。为了我的策略,需要请你们准备几样东西,可以帮我准备吗?」
「如果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
两人不理会珠子的心情,继续对话。
不管了——珠子自暴自弃地叹息。她明明知道这个少年是这样的人。只不过一起去了一趟医院,她就自以为了解对方,让她感到自我厌恶。
戻桥东弥是个疯子。
像这样的狂人,不管有什么下场,都不关我的事——她做出这样的结论,又叹了一口气。
一之井贯太郎看到突然的访客,首先想到的是:「该不会忘了记下来吧?」
一之井经营的地下赌场采介绍制,而且是完全预约制。除非是非常熟的常客,否则这里不是初来的人能够一时兴起就造访的店。更何况,这种地点——位于巷子里的住商混合大楼三楼,而且必须从户外安全梯才能进入——根本不太可能会有人顺道造访。一之井理所当然会想到:「也许是忘了记下预约的联系。」
然而,他立刻产生其他疑问。他完全不记得访客的长相,即使重新戴上圆眼镜审视,仍旧是不认识的人。之所以觉得这名访客是初次见面的对象,不是因为逐年变得严重的近视,或许是因为真的是初次见面。
访客的年纪大约二十岁左右,头发随兴地往后梳,身材瘦削,双眼是深黑色,身上散发着与弥漫室内的尼古丁完全不同的清爽香气。那是整发用的发蜡气味。最后他发现到,这名访客的长相颇为英俊,尤其是一双黑眼睛格外漂亮。
少年眼中的光芒与「正直」、「善良」无缘,却很美。
「客人,请问你来到这种地方有何贵干?」
一之井思索后,决定用无伤大雅的方式询问。
相对地,神秘少年环顾不到十平方公尺的室内,左手仍插在夹克中,以轻佻的口吻说:
「还能有什么事?这里不是地下赌场吗?我是来赌博的。」
「那真是太感谢了,不过本店采会员制和预约制。而且就如你所看到的,座位已经坐满了。」
这间房比独栋房屋的客厅稍大,中央设置一台全自动麻将桌,已经凑齐四个人。这四名中、壮年男子偶尔会把视线投向一之井和稀客的方向,但仍毫不松懈地继续打麻将。
麻将桌只有一张,但另外还有扑克牌游戏等设备,可以自己做庄来赌博,然而一之井刻意出言赶走对方。
他的用意是为了确认少年认真的程度。一之井不知道对方是在哪里得到这家店的情报,不过他并不打算和没什么钱、只想玩火的小孩子赌博。
然而,对方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先说好,我没有多少钱。」
「……没钱?我越来越不懂你的来意。」
「所以说,我是来赌博的。我听说那位有名的『赌博破坏者』——一之井贯太郎在这里,所以想要来挑战一下。不行吗?」
「你只为了这样的理由而来?」
少年摇头说「不是」后继续说:
「老实说,我算是受雇于某个人。总之,我是来取得传说中的『赌博破坏者』隶属的组织『佛沃雷』的情报。」
一之井的心脏震了一下。他已很久没有这种感觉。
以麻将来比喻,就好像来到最后一局,和第一名差距很大。只要丢掉这张牌就可以听牌,不过能不能胡牌还很难说,而如果胡牌就有可能赢。当然也有可能被对方胡牌,但只要自己胡牌便有可能逆转。一之井此刻的心情大概类似这种感觉。
也就是因为感到「有趣」而兴奋。
只有在面临非比寻常的危机时,才会有如此高昂的情绪。
「……如果你知道的传言是真的,怎么办?如果我真的是魔眼怪物犯罪集团『佛沃雷』的成员怎么办?」
身为赌徒的好奇心封住理性,让他说出这些话。
「我会向你挑战。啊,不过别动粗。我最讨厌暴力和说谎的人了。」
「你说的情报,具体而言想要什么样的内容?」
「我有话想要告诉被称作『恶眼之王』的佛沃雷首领——威廉•布拉克,所以想知道他的手机和电子邮件。如果没有直接的联系管道,也希望能知道取得联系的方式。」
「那么,如果你输了,要给我什么?你要赌什么?」
对于一之井的问题,少年装出有些烦恼的神情说:
「……就像我刚刚说的,我没有东西可以赌,能做的顶多就是对雇用我的人提出假报告,譬如说『这里没有任何线索』、『一之井贯太郎和佛沃雷完全无关』。不过这样的话,对你们来说完全没有好处。」
「的确如此。」
「那要不要赌手指?」
「手指?」
一之井反问,少年便愉快地扬起嘴角。
「赌博项目就选……扑克牌吧。我上次才挑战过麻将。各自的筹码是二十张,五次胜负。我会在每一张筹码赌一根手指。赌完之后,如果我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