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坛上头,接著抽出了短剑。纳姆迅速按住了卫兵的嘴巴,并以另一只手握持的短剑撕裂了他的喉咙。
这些动作只发生在一瞬之间,卫兵看起来似乎还没能理解发生了什么事。他的身躯重重地向前一倾,被葛斯伯及时托住了。要是让他倒地发出噪音,那就大事不妙了。
在纳姆把风的这段期间,堤格尔和葛斯伯抱起变成尸体的卫兵,将他藏到了花坛旁边。如此一来,在短时间内应该就不会被发现了吧。虽说还有血腥味的问题,但他们对这一点束手无策,因此就不管了。在搜过卫兵的身体后,他们取出了钥匙。
堤格尔打开了离宫的正门,朝著里头踏出脚步。
眼前虽然是一片宽广的空间,但却连一个像样的摆设品都没有,显得空空如也。也许是为了看守之用,墙上挂了两支点著的火把,对著无人的大厅投以朦胧的光芒。而其中一支火把同时照亮了通往地下的阶梯入口。
「明明都将尤金卿收监了,这里的警戒也太薄弱了吧?」
堤格尔压低声音说出他感到在意之处,纳姆则是回答道:
「也许在获得代理统治者的地位后,尤金卿就变得毫无用处了吧。也可能是基于某些理由,所以就算放跑了他也不会构成阻碍。」
「那还不如早点释放他,这样我们也乐得轻松啊。」
葛斯伯叹息道。在堤格尔的带头下,三人走下了阶梯。
地下室相当狭隘。眼前是一条狭窄的走道,左侧是一整面的墙壁,至于右侧则是以铁栅门隔出了一间间牢房。在每座牢房之间,都插著一支火把照明。
在这里看守的,就只有位于走道尽头的两名卫兵而已。在火把的照明之下,他们的盔甲正反射出淡灰色的光芒。
走道的宽度仅能勉强让两名成人并肩而行。纳姆以光明磊落的态度领著两人走在前方,对著面露讶异之色的卫兵们说道:
「侍从长阁下有令,要将尤金带出牢房。」
「侍从长阁下吗?他有何用意?」
其中一名卫兵以略带惊讶的口吻开口。在纳姆说明之前,另一名卫兵便以傻眼的口吻接话道:
「应该是又想好好痛骂一番吧。他之前就曾经只为了做这件事,特地跑到这里一趟呢。战姬大人——第一王子辅佐官阁下可有什么吩咐?」
卫兵的后半句话是对堤格尔等人说的。纳姆一时之间想不出合适的应对,只得嘴上嚷著「她是怎么说来著」,露出了作势思考的模样回头望向堤格尔。堤格尔慎重地挑选了用字遣词,开口说道:
「好像是要我们看住他,别让他有可疑之举。」
这只是堤格尔擅自推测,认为凡伦蒂娜应该不会对尤金做出超乎必要的危害,并以此为基础胡诌的话语,不过两名卫兵似乎不疑有他。一名卫兵走到铁栅门前,打开了巨大的锁头,接著对牢房里喊了声「出来」。
在间隔一阵短短的沉默后,一名男子自牢房里现身了。那是尤金。
在火把的照明下,可以看出他的脸庞明显消瘦下来,头发和胡子也蓬乱无比。他身上穿的是麻制衣服,双手被木枷铐住,双脚也被绑上了脚镖。脚镖的炼子极短,看起来不容易拔腿跑步。鞋子似乎也遭到没收,目前的他光著两只脚。
即使憔悴至此,尤金也没有对卫兵展露出惧怕的神情,而是打直了背脊伫立著。由于他乍看之下并无外伤,让堤格尔暗自松了口气。
堤格尔和葛斯伯一左一右地抱住了尤金的手臂。此时的尤金比外观还要轻上许多,让堤格尔再次萌生了不安的念头。
「那我们就此——」就在堤格尔正要迈步之际,卫兵叫住了他。
「这么说来,我还没问你是哪个单位的啊。」
纳姆走上前来开口欲答,却被卫兵伸手制止。他将目光投向堤格尔,眼里透露出猜忌的神色。
「就由你来回答吧。」
堤格尔按捺住急远膨胀的不安,报上了冒名顶替的部队名和姓名。卫兵的脸色微微一沉,向前踏了一步。
「你的口音真古怪,是哪边出身的?」
这令堤格尔为之语塞。没能立即回答的反应,更是加深了卫兵的疑惑。就在卫兵架起长枪的瞬间,堤格尔也几乎同时扔下了长枪放开尤金,蹬地向前冲去。卫兵刺出的枪尖削过了堤格尔的左臂,而堤格尔则是抽出了藏在腰间的短剑。
下一瞬间,在卫兵还没来得及出声吶喊之前,鲜血便在黑暗之中四下喷溅。卫兵搞错了先后顺序——他应该在刺出长枪前先大喊出声才对。
纳姆冲向了另一名卫兵。卫兵挥出自己的长枪,打落纳姆即将刺出的长枪。然而,纳姆是刻意引诱他这么出手的。
纳姆迅速欺近距离,朝著卫兵的脸孔毫不留情地砸出一拳。眼下最为重要的,就是不让他们发出声音来。卫兵流著鼻血,嘴里迸出了呻吟和唾液。纳姆拔出短剑,以一只手封住了卫兵的嘴巴,并将短剑的刀刃没入他的喉咙。卫兵临死前的惨叫并没有传到外面去。
堤格尔和纳姆小心翼翼地让两具尸体躺倒在地。堤格尔低声说了句「对不起」,纳姆则是心平气和地回了句「别放在心上」。狭窄的通道里登时充斥著血与死亡的臭味。
被葛斯伯扶著身子的尤金虽然没有出声喊叫,但对于眼前上演的光景,他似乎还是藏不住内心的惊愕。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尤金卿,您没事真是太好了。是我——堤格尔维尔穆德.冯伦。」
堤格尔摘下头盔,让尤金看清自己的脸。虽然假胡子还没摘下,但应该认得出来才是。堤格尔之所以挤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