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苏菲这么发言,尤金则是以沉痛的神情点了点头。
「虽然说这个也是于事无补,但若是在卢斯兰殿下举办加冕典礼后再发生这些事,就好办多了。」
战姬无法忤逆国王,只要国王下令,战姬们就得停止战事。
然而,现在的吉斯塔特并没有国王。卢斯兰的立场仍为王子,而尤金只不过是卢斯兰的代理人罢了。
卢斯兰若是大幅调整行程,立刻举办加冕典礼的话,也许就能当上国王了。然而,这么做又会导致贵族诸侯的不满。像朱利安·克鲁提斯这类贵族,肯定不会错过这个能大声谴责卢斯兰的机会。
「卢斯兰殿下的容态还好吗?」
莉姆问道,尤金对此摇了摇头。
「由于做过静养,殿下现在相当健康,然而,他的记忆似乎出现了一些不寻常的状况。」
尤金表示,卢斯兰不仅忘掉了会每日相见的侍从长的事,甚至遗忘记了自己的儿子瓦雷利的名字。当然,尤金是判断在场众人不会将此事外传,才会说出这些事的。
堤格尔想起了上次与他见面的那段插曲,忍不住露出了苦涩的表情。
「关于菲尼莉雅阁下的处置——」尤金拉回了话题。
「我会再次派遣使者前往路伯修。艾蕾欧诺拉阁下,能麻烦您应付莱格尼察吗?」
「这是当然。」
艾莲抬头挺胸地回应。银发战姬紧握双拳继续说道:
「在下一定会制伏菲尼莉雅,请尤金阁下尽管放心。」
尤金和在场的成员一一用力握过了手,再次说了一次:「拜托你们了。」
◎
离开会议室后,米拉轻轻地叹了口气。她不是为开战感到厌烦,也不是对尤金的命令有所抗拒,而是为「那件事」感到无奈。
——又得和那些家伙交手了啊。
她今年春天在国境上的要塞与之对瞪,夏天则是在布琉努与之交战,如今到了冬天还得与之对垒,这终究让她感到心烦。
「——米拉。」
被人以昵称呼唤,冻涟的雪姬随即回头一望,只见堤格尔正以担心的神情凝视著自己。青年以沉稳的口气探询道:
「你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事吗?」
「也没什么大不了——」
说到一半,米拉将身子转了过来,直直地仰望堤格尔。
「我露出了那种忧心忡忡的表情吗?」
「是啊。虽然说起来有些词不达意,但总觉得米拉看起来不像平常的样子呢。」
「你倒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呀。」
堤格尔笑了笑,搔了搔他深红色的头发。
「毕竟这种举国上下为之大乱的场面,我在布琉努就体验过好几次了。」
米拉也露出了微笑,回想起来,她也有好几次是陪伴青年在场的。
「就算真的感到不安也没关系。等到一切告一段落后,你再泡红茶给我喝吧。」
米拉没有回答,而是直直地盯著堤格尔好一会儿——忽然间,她抓住了青年的手掌。
「借我一下。」
这句话算是对艾莲说的。米拉没理会呆愣在场的三人,拉著堤格尔走在宽敞的走廊上。擦身而过的文官和女官们似乎都忙于手边的工作,没对米拉和堤格尔特别留意。
找到一处无人的庭园后,冻涟的雪姬便踏入其中。
这座庭园并不大,地面上摆放了许多白色的盆栽,种植了白色的雪花莲、黄色的侧金盏花和紫色的紫花地丁等等,布置出万紫千红的花道,由于这处庭园的天花板是打通的,因此午后的阳光正和煦地散落在这些花朵的上头。
米拉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堤格尔。青年似乎对蓝发战姬唐突的行动感到有些惊讶,但还是露出了相信她这么做是有理由的神情凝视米拉。
——虽然露出一副傻样,但在要保护想守护的事物时,你总是拚尽了全力呢。
他之所以会如此拚命,并非出于自视甚高,或是自己拥有很多东西的念头。
而是因为真的认为那些事物很重要,他才会豁出一切,贯彻自己的意志。
米拉迷上了他这样的身影,内心因他的意志而炽热,并爱上了他这样的眼神。
愈是让他知晓自己的事,内心就愈是雀跃,内心也被一股股的暖意填满。
直到这时,米拉才察觉自己依然紧握著青年的右手,但她并没有将手放开。
她知道彼此之间的立场有多么不同,因此,她一直认为保持这样的距离也无妨。然而——
米拉将视线从青年身上抽开,侧眼望向朵朵鲜花——但没看多久,她又转而望向地面。虽然她缓缓抬起了头,但在堤格尔的脸孔进入视野之前,她又再次低下了头,脸颊也变得红润。
堤格尔也莫名紧张了起来,静静地等待著她的话语。
米拉盯著自己正紧握的堤格尔右手。透过一次次打猎和战场锻炼出来的右手手指上,烙下了无数的白色伤痕,就像是在宣示他射出的箭矢数量有多么惊人似地。
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