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达的朋友。
「伊尔达卿的遗族和友人们似乎有蠢蠢欲动的迹象。我向许多人打听后,得知有部分人士相信,伊尔达卿的死是出于谋杀。」
「谋杀呀……那些人如此主张的依据为何?」
对于米拉的提问,莉莎耸了耸肩回应:
「其一是伊尔达卿精通武艺,不可能会因踩空楼梯而死;还有,现场并没有目击证人。」
说到这里,艾莲附议似地点了点头,而莉莎看到她的举动后,便在内心感谢起艾莲。
「第一点姑且不论,来说第二点吧——伊尔达卿似乎对卢斯兰殿下被指名为下一任国王的决定感到不满,而能证明这一点的证言相当多。我虽然不太瞭解卢斯兰殿下,但随著听到的资讯愈多,就愈能和伊尔达卿产生一样的想法呢。」
让莉莎起疑的部分,是卢斯兰返回王宫的这段过程。在近两个月前,他被凡伦蒂娜带入王宫,并在谒见大厅与维克特王相认。而据说在那个当下,他就已经取回了原本的理性。
「卢斯兰殿下究竟是透过何种方法,才能摆脱折磨了殿下八年之久的心病呢……既然维克特陛下已然驾崩,知道个中原因的,就只有凡伦蒂娜和卢斯兰殿下本人了。」
「不过,还真没想到那个凡伦蒂娜会露出这种马脚呢。」
艾莲一边强调著「那个」的发音,一边露出傻眼的神色游说感想。在座的女性们对那位善使巨镰的黑发战姬所抱持的印象,不外乎就是工于心计四个字。
而实际上,在布琉努与萨克斯坦的战事之中,凡伦蒂娜就曾以计谋大破克吕格将军的军队。
这时,原本一直默默地吃著饼乾的奥尔嘉以鼻子哼了一声,像是在要求发言。以红茶润过喉,并以准备好的手巾擦过双手后,她才开口说道:
「说不定是出乎意料之外。」
「奥尔嘉,那是什么意思呢?」
对于歪头不解的堤格尔,奥尔嘉抬眼望向青年说道:
「她可能没料到,国王居然会在隔天就宣布让卢斯兰王子成为下一任国王。她原本可能想多花上一点时间,让事情运作得更加顺利。」
「的确,这很有可能呢。」
睁圆了眼睛率先表示赞同的,是屋主苏菲。
若是撇开好恶不谈的话,淡金色头发的战姬对于凡伦蒂娜的能力赞誉有加。苏菲原先对凡伦蒂娜会犯下这种失误感到不可思议,但若是想成「维克特王对卢斯兰抱持的亲情超乎了凡伦蒂娜的预期」,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大家觉得奇怪的部分,就是如此。无论是再优秀杰出的王子,若是有八年的时间不在宫内,真的能在不做任何测试的前提下,指名他为下一任国王吗?」
堤格尔等人都摇了摇头。当然不可能了。而苏菲则是露出了带著忧伤的苦笑。
「而维克特王真的这么做了。我想,这对凡伦蒂娜来说是个失算。而维克特王这么早驾崩,也许又会打乱目前的政局吧。」
在莉莎说明完毕后,轮到了苏菲发言。她虽然也是每天造访王宫,但光华的耀姬所接触的对象,都是和尤金与伊尔达不那么熟识的人们。
「一言以蔽之,现在的王宫可说是乱作一团。」
先是伊尔达死去,接著又是维克特驾崩,而尤金也失去了昔日的精明干练,现在整座王宫里,已经不存在能够阻止卢斯兰和凡伦蒂娜的人物了。
卢斯兰和凡伦蒂娜接连任用了来自王宫外头的新人才。
对于一直在王宫工作的人们来说,这件事让他们相当恼火,但他们缺乏反抗卢斯兰的勇气。不过,由于他们也都知道八年前所发生的事,因此对于卢斯兰的命令,他们配合的态度也显得消极。
而在举棋不定的这段期间,他们的容身之处就会逐步遭到拆解了。
「要是就这么放著不管,王宫将会完全成为殿下和凡伦蒂娜的所有物。殿下姑且不管,但我可不想看到凡伦蒂娜恣意妄为的状况啊。」
要是任由事情这么发展下去,凡伦蒂娜就能透过卢斯兰,向艾莲等人下达命令了。依照卢斯兰和她的亲密程度来看,这很可能不只是杞人忧天而已。
「还有,卢斯兰殿下似乎会在新年的太阳祭上举行戴冠仪式。似乎是考量到丧期结束和冬季结束是同一时期的样子。」
最后则是由堤格尔、米拉和奥尔嘉三人发言。堤格尔等人并没有前往王宫,而是在城外镇四处蹓躂。他们有时扮成旅行者,有时装成低阶贵族的样子,藉以向人们打听情报。
「维克特王的驾崩虽然让他们感到不安,但因为有看似能干的王子在,所以他们姑且是处于安心的状态。」
米拉喝了一口红茶后这么说道。
维克特王在位的期间将近有三十年之久。即使丧礼已经是好几天前的事,这股冲击仍未从人们的心底消散。而对于能就近瞻仰王宫的王都居民来说,其震撼之大就更不在话下了。
被指名发言的奥尔嘉,一边以认真的神情将果酱放入红茶一边说道:
「感到安心的人很多,就像在风暴来临之前,成功把羊群赶到安全的地方时的氛围很像。」
苏菲这时将视线投向堤格尔,青年则是耸了耸肩。
「我也和她们两位的意见相同。只要事先决定好继承人,人们就能为此感到安心吧。」
在将尤金指名为下一任国王的时候,维克特王确实是以统治者的身分做了正确的事。若对儿子的亲情使得这一切荒腔走板,那未免过于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