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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以箭矢射中四百阿尔昔远目标的男子。
他必须以有这样的敌人存在为前提,重新拟定战术才行。
又有一支箭矢破空而至。这支箭矢穿过了侧近们之间的缝隙,刺中了克雷伊修的胸口。拥有赤胡别名的大陆名将,就这么倒在轿子上失去意识。
◎
克雷伊修在自己的营帐之中恢复清醒。
“战争怎么样了?”
他慢慢坐起身子,开口所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在克雷伊修的身旁,有着一名矮小消瘦的御医和两名侧近待命着。
太阳穴忽然窜过一丝疼痛。他伸手去摸,发现头上缠着绷带。接着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只见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为一袭宽松的白袍,而肩膀至胸口一带也被人包了绷带。这时,克雷伊修想起了失去意识前所发生的事。
“战争怎么样了?”
他直视着两名侧近,再一次这么问道。他的话声十分沉稳,仿佛不带任何感情。不过,如此需要鼓起勇气才能回答的问题,在这世上恐怕也找不到第二个了吧。两名侧近互看一眼后,由其中一人战战兢兢地开口报告:
“我们没能打下王都。”
“这样啊。”
克雷伊修的话声之中不带怒意。
大概是因为自己失去意识的关系,有人下达了停止攻击的命令吧。下令者肯定是认为,为了保护自己,应该要撤回更多士兵固守本队吧。
“现在还是白天吗?还是已经天黑了?”
“现在是黄昏时分。那个……”
侧近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以下定决心的神情继续报告。因为他很清楚,若是闭口不说,只会惹得克雷伊修暴跳如雷。
“阁下,您睡了整整一天。开战已经是昨天的事了。”
“昨天……”
他瞪大了那双铜铃眼,显得有些难以置信。毕竟就他看来,不管是太阳穴还是胸口的伤,都称不上是太重的伤势。然而,他也很清楚,这些侧近是不会向自己说谎的。
他要人拿酒过来,但御医却趴伏在地,恳求他至少在今天选择喝水。无奈的克雷伊修只好叫人拿水过来。
“话说回来,我的伤口有中毒的状况吗?”
克雷伊修接过装满水的银杯,向御医这么问道。御医回答:“并没有看到这样的迹象。”这让他晃着赤胡笑了出来。
“真是精彩的一击啊。堤格尔……对了,他是叫堤格尔维尔穆德·冯伦对吧。我之所以能活命,是因为他太过年轻的关系吧。”
在这个时候,克雷伊修清清楚楚地说出了堤格尔的名字。这同时也是他将堤格尔视为棘手强敌的瞬间。
过去的克雷伊修当然也认为堤格尔的射箭技术相当高明,但他之所以赠送堤格尔“流星落者”这个称号,其实只是为了抬高这位成功击退自己的对手的身价罢了。
然而,现在的克雷伊修,是怀着打从心底感到佩服的心情喊出了他的名字。
堤格尔已经两度超越了克雷伊修的想像。
“哈哈哈。我也在不知不觉间被所谓的常识束缚住了呢。看来,人类的确是有本事让箭矢飞到比三百阿尔昔还要远的地方呢。”
听到这席话,两名侧近忍不住面面相觑。他们甚至想对克雷伊修进谏“这方面还请您遵从常识的束缚”。毕竟在这之后,克雷伊修很可能一看到技术优秀的弓箭手,就下令要他把箭矢射到三百阿尔昔以上的距离。
克雷伊修喝着水,要侧近们继续报告战争的状况。
“我们没能拦住突击而来的布琉努军,让他们逃走了。”
由于克雷伊修昏厥过去,墨吉涅军陷入了巨大的混乱之中,再也阻挡不住堤格尔和艾莲的突击。
月光骑士军从墨吉涅军之中拦腰杀出后,攻打南侧城墙的叶克雷姆部队便冲向他们的侧面展开攻击,不过,这波攻势却遭到了月光骑士军击退了。由于叶克雷姆的部队有超过半数仍在攻打城墙,因此无法给予他们足够的打击。
接着,月光骑士军转而向东,试图从战场上离开。
正在攻打东侧城墙的一万墨吉涅兵虽然试图拦截他们,但却被突然现身的另一支部队挡住了。
“另一支部队……?”
“那是吉斯塔特军,数量约为五百。”
回答克雷伊修疑问的侧近,话声中带着藏不住的猛烈怒气。
“根据许多目击的士兵指出,除了黑龙旗之外,他们还带着绿底金杖的旗帜。是叫做什么波利西亚的公国军旗。”
那是由苏菲亚·欧贝达斯所率领的军队。月光骑士军在击退叶克雷姆的部队后已是强弩之末,若没有碰上她出手救援,即使能够成功逃脱,想必也会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克雷伊修以置身事外的心情听着这些报告。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不管做出什么反应都无法改变。
“敌军是就这么往东边逃去对吧?”
他以确认的口吻这么询问,侧近面露不甘心的神情,眼角渗出了泪水。
“阁下明鉴。非常抱歉。”
克雷伊修俯视着垂下脖颈的侧近,伸手碰触了太阳穴上的伤口。他同时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