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你们在那里做什么!」
一阵怒吼声从堤格尔和米拉的背后传了过来。
转身看去,只见有著灰发的高跳男子右手提著油灯正站在门口。他似乎是听到了喧闹声,走入了营帐之中。
堤格尔没有回话,默默地将箭矢搭上黑弓。他很快就想起这名男子正是葛雷亚斯特,因此他毫不犹豫地瞄准了灰发男子的额头。
对于这在极近距离射出的箭矢,葛雷亚斯特勉强反应了过来。他将右手拎著的油灯辽在眼前,试图防御箭矢。
「噗」的一声轻响传来,接著油灯落地,发出了一阵小小的破裂声。葛雷亚斯特发出了呻吟。堤格尔射出的箭矢击碎了油灯,贯穿了男子的右手掌。这阵剧痛让葛雷亚斯特按著右手跪了下来。
堤格尔从腰间的箭筒抽出另一支箭,打算给他致命的一击——但却没能如愿。
因为就在这时,手持武器的葛雷亚斯特军士兵掀开营帐冲了进来。
「堤格尔!艾蕾欧诺拉就交给你了!」
在话声传来的同时,米拉已经握著冻涟上前交战了。每当她刺出凌厉的一击,葛雷亚斯特兵的额头或喉咙就会喷出鲜血,在空中描绘出红黑色的彩虹颓倒在地。
营帐的出入口自然是相当狭窄,就连要让两个人并肩而入都有困难。对于手持长柄武器的米拉来说,是相当具有优势的战场。
艾莲依然系在铁柱上坐倒在地,堤格尔打算将她背起,却在这时从侧面被某个东西撞了开来。
「不会交给你……她是我的……我的东西……」
是葛雷亚斯特。箭矢依然插在他的右手上,血液从掌心流出,顺著手指滑落,在地上造出了无数血渍。他俯视著堤格尔的双眼充血,全身充斥著不寻常的疯狂气息。葛雷亚斯特猛喘著气,在艾莲的面前跪了下来。
「来吧,艾蕾欧诺拉大人。就以您的体温来治愈我手上的伤吧。」
虽然已是满头大汗,但葛雷亚斯特还是露出了笑容,呼唤著白发战姬的名字。男子的左手紧握著方才被堤格尔扔在地上的铁炼。
葛雷亚斯特忍住了右手的疼痛,以双手握持铁炼,正准备绕到艾莲的后方。他打算以锁炼封住艾莲的龙具,并勒住她的脖子挟为人质。
「——艾利菲尔。」
然而,在葛雷亚斯特得逞之前,艾莲的右手先一步生出了白银光辉。光芒化为长剑的形状,被艾莲紧握在手中。像是在等待已久般,银色光粒向四周扩散开来。
有个东西牵著一条血丝,从艾莲和葛雷亚斯特的头上飞过。
那东西随著「咚」的一声落地——是一只插了箭矢的右手掌。
葛雷亚斯特嘶吼著倒了下来,但旋即又站起身子。他的灰发紊乱,宛如狮子的鬃毛一般。
即使身受剧痛之苦,他居然还是挺了下来,这股意志之强让人惊叹。
「不准……不准你、再碰我!」
艾莲转动视线怒瞪著葛雷亚斯特,但她似乎在这时用尽了力气,她的身子轻晃一下,随即倒了下来。这时,有人从旁伸手撑住了她的身体——是堤格尔。
堤格尔背起艾莲,朝著米拉的方向看去。冻涟的雪姬挡在营帐的出入口,正挥舞著枪之龙具。葛雷亚斯特兵之中虽然没有人能够和她过上两招,但还是如潮水般不断涌上。
堤格尔在这时想到,应该把葛雷亚斯特当成人质才对——但灰发伯爵却早了一步展开行动。
在青年放下艾莲之前,葛雷亚斯特便跌跌撞撞地冲向营帐的出入口。他侧眼看著米拉用枪戳倒士兵的光景,并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这下子不只是堤格尔,连米拉都看傻了眼。
「还以为有什么东西突然冒出来了呢,真是个脚底抹油的家伙。」
米拉唾骂著,但她的声音中同时带著些许警戒。在葛雷亚斯特逃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敌兵杀上来了。恐怕是那个男人下令制止的吧。蓝发战姬转头看向堤格尔。
「那家伙就是你说的葛雷亚斯特?」
堤格尔点点头,重新背起艾莲。由于青年的左手握著黑弓,因此,为了不让弓弦划伤她的脚,堤格尔必须多加注意。这虽然会让左手的负担加重,但也是无可奈何。
他转动脖子,回望重新背好的艾莲。她似乎还保有意识,但已经累瘫了。她的右手还握著长剑,这似乎是绞尽了气力的结果。
两人都没有立刻奔出营帐。要是大大方方地走出去,恐怕会被箭雨射成蜂窝。葛雷亚斯特军曾以火箭攻击过月光骑士军,因此他们肯定有编制弓箭部队。此外,若是被大量的敌兵包围,那即使是米拉也会有耗尽力气的一刻。
米拉转头瞥了艾莲一眼。她虽然为艾莲所受到的悲惨待遇感到愤怒,但葛雷亚斯特并没有伤害艾莲,反而为她做了治疗,这岂不代表他并没有对艾莲做出危害人身安全的事吗?
不过,米拉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并没有证据,而且,现在不能花时间在想这种事情上。就目前的状况来说,时间拖得愈久,对敌方来说愈有利。
「堤格尔,我们照计画行事。」
米拉盯著营帐的出入口说道。堤格尔简短地应了一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简易火把。毛皮几乎已经烧光,火焰也变得相当微弱,但还没有熄灭。
堤格尔握著火把,抵著营帐的底侧部分。一开始只是起了一点烟,但火势很快就转移到上面,开始燃烧了起来。为了不被浓烟呛到,堤格尔抽离了身子,而米拉则是走了过来。
火势急远扩大,烧起了部分的营帐。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