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
敌军在该座丘陵地外围挖设了壕沟,立起了栅栏。而壕沟单单不是横向包围在丘陵地外侧,而是纵横交错地分布著。说到栅栏,也有几处的栅栏看似只有一道,但其实筑起了两、三道。
而负责看守的萨克斯坦军士兵则躲在栅栏和掩体的阴影处,观察著堤格尔的举动。
“原来如此,要塞啊。”
堤格尔没有遭受敌人的攻击或叫嚣,看来应该是因为他只有一个人,所以只打算观察他的举止。
在紧张的空气包围下,堤格尔仍是装出从容的姿态返回了自军阵营,而马斯哈也出来迎接他。
“你是不是太靠近敌营了?我们在后面看了都忍不住要冒冷汗了呢。”
这位老伯爵在慰劳他的同时,话语中也忍不住带了点斥责之意。堤格尔笑著要他放心,但接著又面有难色地摇摇头。
“虽然看不到那座山丘要塞的全貌,但结构似乎相当复杂呢。加上从夏耶卿等人的描述来看,应该不是想办法冲进要塞里面就能扭转情势的情况。”
“所以我们是得认真思考攻城战略了吗?”
“不过我们没有攻城兵器呀,也没有充裕的时间。”
堤格尔一边回话,一边思索著。这应该就是敌人将领想要的结果吧——让布琉努方面带著平原战的准备而前赴战场,却被迫必须面临攻城战,若非备有足够人数的大军,根本就无从应付起。
——攻城战啊……
堤格尔马上想到的攻城战法有二:其一是备齐大军包围城塞,实施歼灭包围战——或是进行长期抗战以耐心取胜。其二则是准备攻城兵器积极进攻,他们可以用投石机震慑对手,再以破城锤破坏栅栏,杀入敌人的城塞之中。
然而,现在这支月光骑士军却是两种手法都无法使用。一方面部队的兵力只有对手一半,粮草、资金也说不上充裕。再加上手边没有攻城兵器,要准备也花时间。
“怎么办?就算加上夏耶卿的兵力,我们能作战的人数也只有一万。不过,滞留在这里继续牵制敌军,等待援军到来也是一种作法就是了。”
马斯哈表现出了谨慎的姿态。先前的友军阵营已经经历过一次大败,这个消息不只会传到王都尼斯耳中,王国西侧的敌人和友军亦将有所耳闻。
一想到此时的任何轻举妄动都会影响到整个布琉努军的士气,堤格尔认为马斯哈的看法也有其道理。
“那么,我们试著绕到敌人这座山丘要塞的南侧看看吧。”
萨克斯坦军的粮食补给若是倚靠涅梅塔库和南方的几座港都,那么月光骑士军现在就应该试著阻断对方的补给线。尽管光靠一万兵力无法完全断绝对方的补给,但应该足以让对方的补给线采行迂回绕道的方式,延迟得到补给的时间。
“对了,这座丘陵的南方有一条小溪,我们就将阵地转移到哪里去吧。”
堤格尔下达了命令,于是这支月光骑士军在与敌方要塞保持一定距离的情况下开始行军。马蹄和铠甲震荡的声音间歇地摇撼著这片大草原上的空气。
当敌人月光骑士军抵达普莱恩维尔地带时,克吕格在山丘要塞中摊开了一张羊皮纸绘制而成的地图。这张地图说是说羊皮纸,但其实是由好几张纸拼凑起来的大型地图,足足有一个人横躺下来的大小。
他右手手持的笔是晒乾变硬的芦苇茎,前端沾上了以水将煤炭化开制成的墨水,左手转著骰子,心想能否进一步强化这座要塞……
汉斯.冯.克吕格,这个名字并非他与生俱来。小时候的名字只有汉斯二字,周围的人或称他为‘工匠保罗的儿子’。
他是平民出身,出生在一个小镇里。
在萨克斯坦王国,平民百姓没有姓氏,只有骑士以上的阶级才会被授与姓氏。另外,在姓与名之间加入‘冯’这个称谓,则是只有土豪、贵族,以及王族才有的尊称。
汉斯的母亲是一位个性很好的家庭主妇,经常带著年幼的儿子来到丈夫的工房,为他送面包和水。丈夫的工作地点附近有一口井,有几位家庭主妇经常会聚集在该处,很适合让主妇们彼此闲聊。
当汉斯的母亲在井边与其他主妇聊天的时候,父亲的同事都会帮忙照顾他。他们教导汉斯两件事——工作和兴趣,即建筑结构和赌博。
汉斯以小石头和橡树果实代替钱币,兴致勃勃地参与大人们的博奕游戏。尽管父亲完全不碰赌博,但也没有制止同僚拉著自己儿子一起玩,对于汉斯也只叮咛了一句:‘不要赌钱。’
十五岁时,汉斯第一次踏上战场。但说是说战场,其实也只是剿平盗匪而已。该地区的领主为了讨伐以邻近山区作为根据地、袭击小镇和村落的盗匪,徵募了兵马。
汉斯生长的小镇派出他和其他十四名镇民从军,由最年长的男子担任这十五人小队队长。
父亲的同事们把小石块削成了两颗骰子,送给汉斯当礼物。
被迫从军未必是一件不幸的事,要视当时的情况而定。从军期间部队将会配给粮食,还有少许的薪俸,甚至还可以期待立功得到奖赏。事实上,就是有许多人耐不住贫困以及没有未来的生活,梦想著在战场上一跃成名而选择从军。
汉斯家没有穷到这种地步,而大家也期待他长大之后可以继承父业。尽管他作为工人的技术普普通通,但他在工程计划、应变以及下达指示的能力却相当优秀。相较之下,战争对汉斯来说应该就只是拚苦工而已。
然而,汉斯却在战场上展现了天赋。他明确指出了己方营地外围壕沟和栅栏的埋设搭建问题,甚至找出固守山寨的敌人其防守上的漏洞。
队长听了汉斯的话,将此事报告给领主旗下的士兵。该名士兵也将消息传达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