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疑人物靠近,你就先出声叫住对方,要是他不肯听你的话,就别管那么多,直接射箭吧。」
虽然这项指示不合理的程度让乌鲁斯有些不知所措,但或许所谓的看守就是要做得这么冷酷才叫称职。
总而言之,乌鲁斯现在正拿着短弓,站在深夜的走廊上。因为走廊很冷,所以他并未套上铠甲,而是穿着毛皮帽子和大衣。这件大衣因为有三层布料,所以有点笨重,不过防御能力比劣等的皮甲还要好。
一旁的墙上架着点了火的火把。不让火熄灭也是看守的工作。
虽然根据他收到的指示,如果真有什么事情,或是伊莉莎维塔叫他的时候,必须联络在其他房间待命的侍女,不过随着时间不断流逝,并没有发生什么异状。夜晚的寒意逐渐让人难以忍受,四周也变得愈来愈寂静。
究竟已经过了多少时间了呢?
这时,乌鲁斯突然皱起了眉头。他好像听到哪里传来了声音。
——是什么……?
他下意识地压低身子,竖起耳朵。然后马上明白了。那个声音是从自己后方——也就是伊莉莎维塔的卧室里传出来的。
奇妙的是,他听不清楚那个声音在说什么。如果她是在半夜醒来,打算呼唤侍女的话,应该会是更清晰的说话声才对。
但他现在听到的声音却像是在呻吟,而且还断断续续的。
乌鲁斯脑中闪过那姆说过的话——伊莉莎维塔作梦的时候一直在呻吟。
他顿时犹豫了起来。他该呼叫侍女进去看看房间里的情况吗?但是,他立刻就放弃了这个想法,而是点起备用的火把,以左手握着。
他用右手打开房门,悄悄地钻进房内。
卧室中间有张附有床帐的床。旁边放着烛台,蜡烛正发出微弱的火光。
「——主人。」
但回答乌鲁斯的并不是斥责或怒骂,而是不成声的呻吟。乌鲁斯迅速地走到附有床帐的床旁边。
「请原谅我的失礼!」
乌鲁斯掀起床帐的布帘之后,吓得瞪大双眼。
伊莉莎维塔正按着自己的胸口,露出难受的表情。她的嘴里传出了呻吟声和痛苦的喘息。美丽的脸庞和身体都布满汗水,几根红发黏在她的脸颊上。睡衣的衣襟敞开来,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之中。
乌鲁斯把火把靠在烛台上,抓住伊莉莎维塔的肩膀摇晃起来。
「主人!」
乌鲁斯拼命地呼唤她。伊莉莎维塔的双手在半空中胡乱挥舞,然后紧紧抓住了床沿。一道诡异的声响自床边传来。乌鲁斯过了一会儿才明白那是床沿碎裂的声音。
伊莉莎维塔的右手碰到了乌鲁斯的脸颊。同时,她的双眼也微微睁开了。
片刻之后,红发战姬发出了带着困惑的喘息声。她神情恍惚地以金色和蓝色的眼睛抬头看向乌鲁斯。
「乌鲁斯……?」
「您醒了吗?」
乌鲁斯松了一口气。接着,他注意到自己还抓着伊莉莎维塔的肩膀,便急忙松开了手。但是当乌鲁斯打算向尚在发愣的战姬说明缘由时,他的视线却不由自主地一直盯着伊莉莎维塔。
烛台上的火光朦胧地隔着床帐照亮床铺。以蕾丝装饰的黑丝绸睡衣半掀开来,让伊莉莎维塔丰满的胸部露出一半,并因为被汗水濡湿而黏在身体上。
她的呼吸还很紊乱,慵懒的表情蕴含着娇媚的气息,雪白的肌肤留有汗渍,看起来十分煽情。纤细的腰勾勒出玲珑曲线,形状姣好的大腿也让人移不开目光。
直到伊莉莎维塔抓起睡衣一角遮住自己,乌鲁斯的身体才终于动了起来。他满脸通红地急忙转过身,把床帐放下。
「那个……您还好吗?」
虽然他好不容易挤出了这句话,但心里其实恨不得立刻逃出房间。她好像真的只是因为作梦在呻吟。他应该一开始就让侍女来处理的。
伊莉莎维塔并未回答。但乌鲁斯也不能二话不说地直接离开,只好站在床帐旁边,静静地等待。片刻之后,伊莉莎维塔开口呼唤乌鲁斯。
「……乌鲁斯,我刚才有说什么话吗?」
「没有。听起来像是在呻吟,不是有意义的句子。」
「真的吗?」
乌鲁斯吓了一跳,忍不住看向床帐。他没想到伊莉莎维塔竟然会再次确认。
「是真的。」
他听到伊莉莎维塔以细微的声音说了声「这样啊」。虽然觉得很纳闷,但他还是主动问道:
「需要我请侍女为您准备水或葡萄酒吗?」
「不用了。话说回来,那里有条毛巾对吧?帮我擦一下背。」
伊莉莎维塔以理所当然的口气命令道,乌鲁斯傻傻地「喔」了一声。当他眨了几次眼睛,确实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之后,才战战兢兢地再次确认:
「是要请侍女替您擦背对吧?」
「你来就可以了,我很冷,快点动手吧。」
乌鲁斯顿时哑口无言,但他立刻明白若是走出房间,主人肯定会大发雷霆。无可奈何之下,他拿起放在桌上的毛巾。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桌上会有毛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