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体。他缩起庞大的身躯,以健壮的双臂遮住胸口和脸,还把自己的角当成盾牌。虽然这样的耻辱让他咬牙切齿,但是总是比被打败来的好些,所以他才会下此决定。
即使托尔巴兰专心于防御,也不代表莎夏就转有优势,因为魔物已经决定只要一看到她露出些许破绽,就会立刻展开反击。而莎夏也明白这一点。
话虽如此,黑发战姬还是无法停止攻击。因为托尔巴兰的伤口会自动痊愈,她只能在魔物死亡之前不断地攻击他。
托尔巴兰在等,等待莎夏因为体力不支而出现破绽的瞬间。只要有一次攻击打中她,应该就能逆转目前的劣势。
但是托尔巴兰的期待落空了,她的凌厉攻势毫无减弱的迹象。朱色和金色的双剑撕裂、削落并灼烧魔物的皮肤。托尔巴兰的手臂和脚上不断出现新的伤痕,没有被烧焦的伤口流出黑血,弄脏了他的身体和脚边。
托尔巴兰沉默地忍耐着。即使手臂被砍断、头上的角被击碎,只要他还活着,身体就能随着时间再生。
不久,莎夏攻击的精准度降低了,虽然还不至于露出破绽,但是大动作的攻击明显增加了。
莎夏暂时拉开距离。只见她一边调整呼吸,一边将手臂交叠在前方,挡住自己的脸。这是她之前从未使出的架势。黑衣战姬以这个姿势直接往前冲刺,托尔巴兰站在原地,两人之间的距离逐渐缩短。
突然间,莎夏的膝盖冷不防地往下一跪。托尔巴兰的红色双眼当然没有错过这一幕,但心中却闪过一丝疑惑。
莎夏失去平衡的位置对魔物来说实在太有利了。虽然在魔物的攻击范围内,却在黑发战姬的攻击范围外,她还需要再往前两步才能攻击。即使托尔巴兰攻击莎夏,她的反击也碰不到他。让人觉得这个机会似乎出现得太凑巧了。
托尔巴兰挥去迷惑,两手向前伸出,释放了冲击波,同时扭动脖子,用自己的角从另一个方向攻击莎夏。
随着一阵破坏声响起,甲板碎成了木片,夸张地朝四面八方飞散,但托尔巴兰的手并未感觉到他所期待的触感。
高举双剑的莎夏逼近到他的眼前,方才看到的破绽果然是假的。
但是莎夏的双剑并未触及托尔巴兰。
就在莎夏正要挥剑砍下的瞬间,好像有个看不见的东西抓住了她,让她停止动作。她脸上先是浮现错愕的表情,接着双唇便痛苦地颤抖,然后跪在了甲板上。
这并不是假的破绽。托尔巴兰在不满一瞬的时间内作出如此判断,并同时自全身释放出肉眼不可见的冲击波。
莎夏被击飞了。虽然手里还握着巴尔格雷,但背部却撞上了桅杆,像断了线的人偶似地缓缓滑落地面。
「是生病了吗……而且还是不治之症啊。」
自惊讶中回过神来的托尔巴兰说道。不治之症指的就是致死的疾病。
莎夏无法回答。她现在全身都剧痛不已,意识变得模糊,说不出话来。
她目光涣散,眼神空洞,沙哑的声音伴随着鲜血从半张开的嘴里流出。黑发凌乱不堪,黑衣也被撕裂了。而她之所以在这么近的距离被冲击波击中还能保全四肢,是因为煌炎保护了她。
「因为生病——因为总是在生死边缘徘徊,才让你拥有那种洞察力的吗……是因为具备卓越的技巧和不屈不挠的精神才能到达那种境界吧。」
托尔巴兰露出嘴边的牙齿,脸上浮现残忍的笑容。他站了起来,迈步走近莎夏。
「不过,那也到此为止了。双剑啊,我会把你连同骨头一起啃蚀殆尽——」
就在这个时候,船上突然传来了爆炸声和一阵冲击。托尔巴兰停下脚步,把接下来的话咽回去,看向了船尾。
「……我太专心对付双剑了吗……」
在魔物的视线前方停着一艘敌船。正是因为它猛然撞上这艘船,才会使这艘船剧烈摇晃。
而且还有一个人从那艘船上跳了过来,落地时发出响亮的声音。
那是个外表看起来还不满二十岁的少女。她留着一头红发,身穿紫色的礼服,手里拿着黑色长鞭。是雷涡的闪姬伊莉莎维塔·法米那。
路伯修军总算抵达这个战场了。
当伊莉莎维塔跳到海盗船的旗舰恶鬼号时,仍旧难掩紧张的情绪。
——那个东西……就是魔物?
即使莎夏已经事先向她说明,也亲眼看到了魔物,但她还是很难接受这项现实。
不过,迎面吹来的海风、莎夏与魔物的战斗、鲜血和汗水的味道,还有战场上的喧嚣,都告诉她这就是现实。既然如此,她就不能逃避眼前的情况,必须采取战姬应有的行动。
恶鬼号因为莎夏与托尔巴兰展开激斗的关系,有许多部件都被轰飞,甲板也充满了破洞,不过伊莉莎维塔轻盈地跳过一个又一个立足点,朝魔物逼近。看到异彩虹瞳的战姬,托尔巴兰欣喜地说道:
「这次是鞭啊!」
魔物的双眼并未看向伊莉莎维塔,而是停留在她手中的黑鞭上。他一眼就看出那是龙具了。
「——钢鞭!」
鞭子握柄以上的部分在伊莉莎维塔手中迅速收缩,变成了棒状的武器。红发战姬举起这把长度与长剑相仿的武器,伴随着快速挥动所发出的呼啸声打向魔物。白鬼魔物则以左臂接下了这一击。
一道令人不快的沉闷声音响起,托尔巴兰的左臂以不合理的角度弯曲了。魔物脸上浮现痛苦和惊讶的神色,但他马上就从嘴里放出了冲击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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