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便继续前进。他们带着堤格尔等无法参战的伤者以及非战斗人员约一千人,打算渡过水位不断高涨的河川。
艾莲没有问他「行得通吗」,因为她知道这个任务相当困难。但她必须将伤者和非战斗人员安顿在远离战场的地方,而且她还有一件事一定要委托奥杰子爵去完成。所以她这么问道:
「该准备的都辈备好了吧?虽然我之前是请您尽量多准备一些。」
「当然没问题。」
矮小的子爵轻轻地敲了敲自己单薄的胸膛。
「这里还算是在特里托尔境内,是我的领土啊,你不用担心。」
于是艾莲站起身紧握住奥杰的手,约定好明日再会后,便和他告别。
◎
在银色流星军西南方约二十贝鲁斯塔(约二十公里)处,便是纳瓦拉骑士团的营地。
绝大部分的骑士都在休息,为明日的战斗保留体力,但身为团长的罗兰却仍未就寝。他和副团长奥利维都还在营帐中,一面以铜杯喝着葡萄酒,一面进行只有他们两人的会议。
「冯伦伯爵的事情都已经查清楚了吗?」
听见奥利维的报告,罗兰双眼顿时充满耀眼的神采。其他骑士团获得的情报终于传到了纳瓦拉骑士团手中。
「没错,你应该还记得迪南特吧?就是雷格那斯王子战死的——」
奥利维这么一说,罗兰便闭起眼来,轻轻点头。消息传开的那一天,罗兰在堡垒中对着王都的方向默祷了一整晚。他不可能轻易遗忘这件事。
「在那场战争中,冯伦伯爵似乎成为了吉斯塔特军的俘虏。在此之前,其实他的领土就位于国境附近,可说是相当靠近吉斯塔特,但与他们并没有任何接触。我想冯伦伯爵应该就是在那时结下了与吉斯塔特来往的契机。」
「很难想像这样的人会突然产生野心。果然是受到了吉斯塔特的唆使吗?」
「说到这个……据说在冯伦伯爵离开领土的期间,嘉奴隆公爵和泰纳帝公爵都分别派出了自己的军队前往其领土亚尔萨斯。」
「——他们的目的是?」
罗兰皱起双眉。在那些上流贵族的眼里,亚尔萨斯应该只是块可有可无的穷乡僻壤。奥利维此时不禁动了动他端正的脸孔,露出了讽刺的笑容。
「我们的团长真的是太过耿直了呢。在那群家伙眼里,领土这种东西当然是多多益善啊。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纳入自己旗下,总会有派上用场的时候。唉,其实真正的理由我也不清楚,但他们出兵这件事倒是千真万确,因为目击者和证言都十分充足。」
罗兰瞥了一眼靠在身旁的宝剑杜兰达尔,露出像是喝下一口苦药的表情。上流贵族为了秘欲出兵一事,的确让他感到愤怒,但他却对接下来自己即将提出的问题更加不悦。
「……陛下怎么说?」
拉住这些失控的贵族,是国王的职责。既然泰纳帝或嘉奴隆敢擅自出兵,就必须先对此给予惩罚。
「位于亚尔萨斯附近的骑士团有任何动静吗?陛下难道没有做出任何指示吗?」
「关于陛下的话……我想可能是因为他卧病在床吧,似乎没有对此下达任何命令。」
为了顾虑罗兰的感受,奥利维的回答中混入了几分不确定。
基本上若没有国王的命令,骑士团是无法行动的。若任意出兵便会遭受责罚。
而这是很理所当然的规定。骑士团并不是毫无理由地驻扎在各地的。若是能随意行动,当国家需要徵召他们的时候,就很可能无法在特定的地点召集到足够的兵力。
奥利维对无言地紧握拳头的罗兰投以同情的视线,并继续说下去:
「之后,在亚尔萨斯大肆破坏的泰纳帝军,便被越过国境的吉斯塔特军击败了。至于嘉奴隆的军队则似乎在前往亚尔萨斯的途中就折返撤退了。」
「意思是冯伦伯爵为了守护自己的领土,才不惜将吉斯塔特军引进国内吗?」
「谁知道呢?」奥利维双手一摊,不置可否地耸耸肩。
「若你真的想弄明白,何不现在就去问问冯伦伯爵?不过据说吉斯塔特军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明显的侵略行为。」
「关于冯伦伯爵本身的风评呢?」
「从各处传来的情报来看,除了武艺之外,倒是没有什么不好的评价。卡尔瓦多斯骑士团的奥古斯特还寄了一封好长的信来,字里行间全是赞美呢。啊,不过那男的本来就是亚尔萨斯人,也不能尽信……」
「让我看看那封信。」
罗兰这么一说,奥利维便从手中的一束纸里抽出三张递给了他。罗兰接过信后立即沉默地看了起来。
罗兰知道奥古斯特这个人。他是个老实且值得信赖的男人。在罗兰转任纳瓦拉骑士团之前,他们经常有机会共事,所以才会对他的信感兴趣。
他在信中以平淡的文笔叙述着堤格尔和其父乌鲁斯的生平与为人。
——只有弓箭技巧相当卓越,其余武艺则算是平庸。虽说也有缺点,但很为人民着想,为领民尽力奉献这点绝不亚于其父。就算因此染上污名,甚至必须借助外人力量也在所不辞……他是这样说的啊。
堤格尔维尔穆德,冯伦的所作所为的确符合信中所述。
——若陛下愿意下令的话……
对罗兰而言,骑士便是王国的剑与盾。他们是守护人民的盾牌,也是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