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地答道:
“那是钢丝——将丝线状的钢铁磨利后制成的东西。若是铺设在地面就能切断脚,若是架在脖子附近就可以斩下人头。现在这里应该布设了好几条吧。”
“没错。”
琉德米拉颇为认同地点点头。
“这群家伙是躲在我们前方做好埋伏的。怪不得他们在来到这么近的距离前,都没被我们发现。”
“他们没有随即展开攻击,应该是在等我们策马想甩开他们吧。我想他们在早先的路途中便开始观察我们的情况了。”
艾莲露出了苦思的表情,直盯着布满钢丝的细长道路。
“艾蕾欧诺拉,就用你的‘龙技’将这些钢丝全都吹断吧。”
“那招会把地面炸开,马匹会不能前进的。而且周遭的树木也会被砍倒。”
堤格尔听到这个陌生的词汇,疑惑地转头看向莉姆。
“堤格尔维尔穆德卿,还记得艾蕾欧诺拉大人打倒地龙时发生的事情吗?虽然我没有亲眼目睹现场的情况,但那时艾蕾欧诺拉大人应该是以相当特异的方法打败龙的吧?”
“哦,我记得是叫‘横扫大气’还是什么的……”
“那就叫作‘龙技’。”
堤格尔才刚向她道了声谢,艾莲便出声唤住他。
“堤格尔,你有什么好方法吗?这笨女人竟然说太麻烦了,她不想帮忙。”
“请不要扭曲事实。我只是要你先尽力想办法而已吧?”
两位战姬怒口相视的模样上让堤格尔已经放弃对她们白眼,甚至开始感到佩服了。刺客就埋伏在身旁,她们竟然还能这么悠问地斗嘴。
——是已经习惯了吗?
他在脑中胡思乱想起来,双眼则注视着前方凹凸不平的道路。接着他抬头看了看被灰色云朵覆盖的天空,将黑弓插回马鞍,从行李中取出水壶。
堤格尔打开水壶的盖子,将壶中的水往前一泼。在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后,地面多出了几片黑色的水渍。
但同时空中也出现了几条由数不清的水滴描绘而成的直线。原来这些水都沾在钢丝上了。艾莲和莉姆发出了赞叹,琉德米拉的脸上也难掩讶异的神色。
“如果能多点光照,就可以经由反射看得更清楚了。对了,把这些钢丝砍断后……还会不会出现其他陷阱啊?”
“我想他们也没余力设其他的陷阱吧?有可能是知道我们今天会走这条路离开罗德尼克,才会在此处设下埋伏的。”
艾莲话刚说完,不远处的树叶就在无风的情况下突然晃动了起来。堤格尔马上扔下水壶,迅速地伸手想抓住弓箭。
但他还没来得及拿到箭矢,身体的本能——抑或是所谓的直觉便告知他有危险逼近,堤格尔随即遵从本能,把脚抽出马镫,硬是在毫无缓冲的情况下落马。
就在此时,突然有支粗箭以惊人的速度从森林深处射出,穿过堤格尔刚才所在的空间,深深刺进了后方的树干中。若堤格尔没有让自己落马,或是时间再晚一些,他可能就会被那支箭贯穿胸膛了。
——下一波攻击要来了……!
从刚才射出箭矢的树丛中跳出一道小小的人影。他的身形虽如同孩童般细瘦,但五官却是成年男性的模样。
男人将大约有手指粗细的细小管子放在嘴上,前端则瞄准堤格尔。
接着,管中喷出了细针。但堤格尔还来不及站起身子,无法闪避他的攻击。
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突然有阵风沿着地面卷了过来。飞针受到侧风的阻碍,没射中堤格尔,而是掉到了地止。
当男人想再取出一根针时,堤格尔已经抬起上半身,并将箭射出。既然他与对手处于吹箭能射中的距离,那箭矢就绝对不会射偏。箭矢深深刺入男人的眉间,他的身体猛地往后撞上树根,然后就一动也不动了。
“表现得还可以。”
坐在马背上的艾莲对堤格尔笑了笑。她的手上正握著名为银闪的长剑。就是它让躲不开的吹箭偏向一边的。
“放心吧。只要飞过来的不是大石头之类的东西,管它是针还是箭,都射不中我们。”
“感谢你出手帮忙。”
在此同时,琉德米拉则冷静地查看了一下刺客的尸体,像是领悟了什么似地点点头。
“这些人是七锁。”
“七锁?”
莉姆疑惑地复诵了一次,琉德米拉则摆出不以为然的脸色开始说明。
“那是总以七人一组的队形来行动的刺客集团。虽然我也是第一次碰上。”
琉德米拉挥动手上的短枪,以尖端对着尸体,指出位于刺客左臂上的锁状刺青。
“这个刺青就是他们的身分证明。”
“没想到你还挺清楚的嘛。”
不只是堤格尔,就连艾莲也惊讶地睁大双眼。但琉德米拉并未因为他们的赞叹感到高兴或骄傲,她没好气地回道:
“这还用说吗?我们露利叶家可是有着悠久历史的家族,跟你这种不知道从哪个乡下冒出来的战姬相比可是天差地远。”
艾莲听了觉得很不服气,但没有开口反驳她,只是驱策马匹退后一两步,护着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