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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舍弃母亲还在的这个国家吗。」
「……你以为事到如今,用这种话能让我犹豫吗。」
自己认为对达利斯已无执念。
但却──产生了迷惑。
为什么自己会傻傻地相信、应该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憎恨的父亲的话。只要去确认过一次,内心就不会为这种学生唬人的话而动摇了。
「我盘问了在上面的帝国的人,知道那些家伙是怎么让你动摇的。确实如果帝国统一大陆,符合你期待的世界或许会到来吧。」
「…………别说了。」
「你走吧,谢丕斯。你一个人走,谁也不会阻拦你,你可以自由选择做什么都好。不过呢──」
「……住口。」
「别为了你的目的,把艾莉西雅扯进来。那家伙跟这件事,完全没有关系。」
在漫长的沉默中,究竟有著什么样的意义呢。
不过,史洛看到了男子有所觉悟的脸。那并不是那个背叛之守护骑士的脸,而是一种既悲伤又愤怒、情绪无处宣泄又不知如何处理的难以形容之表情。
「我确实……从未去扫过妈妈的墓。」
「既然这样──」
「我将情报外流给盗贼团,斩杀了奥立佛卿。我在这个国家已经没有立足之地,除了去北方为帝国的统一做出贡献以外无路可走。」
只是一个劲在地下通道前进的谢丕斯是没理由会知道。
现在正在剧场发生的异常事态。
「这样吗。那么,为了要促成你回乡,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吧。」
少年朝谢丕斯走近,因为他直觉要将谢丕斯导向正途,除了趁现在别无他法。
双方相互瞪视,紧张的气氛刺激肌肤。
「我要在北方重新过我的人生,所以给我从那里让开。」
「真遗憾啊,守护骑士候选人,胜负已经──揭晓了。」
缠绕并束缚双脚的土之锁链,彷佛要包覆谢丕斯全身一般的伸展触手。
「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一样,对高举理想的你而言,脚下的现实从不在你眼里。」
「你果然很行啊!无咏唱能搞得出这种花样!」
少年的话语让自己分神,注意力变得散漫。
不过,为什么没有注意到。明明从花之骑士那边就听过,对方遭遇佣兵时能以无咏唱弄出土墙来。
「不过,你打算用这点魔法阻止王室骑士吗!」
王室骑士之杖剑挥动了。
谢丕斯的光之波动魔法,没多久就化为肌肤感受得到的风,进一步变成带有寒气之一刀,将土之束缚解开了。
「公爵家的堕落之风!你是个拥有一切又舍弃一切的愚蠢小鬼!如果我是你,就不会痛苦到这个地步!」
●
在《舒亚•偶戏》世界中,这个国家最崇高的骑士的男子,就在眼前。
「只要在这个贵族与平民有所区分的国家,我就没有任何立足之地!以私生子的身分在侯爵家、魔法学园(克鲁修)、王室骑士团所过的地狱日子告诉了我真相!只要在我身上所流的憎恶之血不消失,我从地狱牢笼解放之日就永远不会到来!」
眼前的谢丕斯•潘德拉贡开始认真起来,不过我也没有任何退却的意思。
温度急速下降,寒气从谢丕斯的脚边开始覆盖地面,将只要三人并列就足以占满的狭窄通道冻得僵硬。
冰之世界,直觉告诉我这应该代表将杖剑指向我的谢丕斯之心情。
不过我完全不畏惧。
因为我对背叛之守护骑士的全力,可说是知道到不想再知道了。
「比任何人都为平民之血所诅咒的你,要来打造理想的世界?别笑死人了。」
「名誉与才能!生来就拥有一切的你,怎能明白我的心情!」
「最后告诉你一件事,你就算往北方走,人生也只会受到背叛的十字架缠身,就这么死去。」
「不论目前为止还是从今以后,我都会自己开拓道路,我与你不一样,全靠我一身力争上游过来的!」
「……是吗,那么我们已经连交谈的理由也没有了。」
在一个男人面前,我做好了觉悟。
是也有迷惑过,我介入这个男人的决心真的好吗。
不过现在我该做的事只有一件,迷惑也消散了。
背叛之王室骑士,能将你的诅咒斩断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而已。
「史洛•戴宁!我要超越你这个贵族的象徵,前往北方!」
夏洛特,我已经决定了。
「谢丕斯•潘德拉贡,对艾莉西雅出手的你,我要予以制裁。」
不只是你──凡是对我重要的人出手,我不会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