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流着血倒下了,完全动不了……只是已经很害怕,只想哭”
多米西亚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真的,很辛苦。妈妈也抽抽搭搭地哭着,弟弟妹妹不知道父亲被莉打倒了,只是,听说父亲受了重伤住院了,还是快要哭出来了,爸爸那时候还是副知事,到底被谁袭击了也是个大问题。”
“袭击?”
“因为呢。用常识考虑一下吧?不到三十岁的精力充沛的大男人被八岁的儿子彻底地打败了,被踢到受了重伤,你觉得能这样说吗?即使说了,谁会相信?”
“确实”
“所以,那个至今还是瓦伦丁副知事-神秘的袭击事件。”
“但是,你却把真相跟我说了啊?”
雪拉一说,多米西亚露出了非常吃惊的表情。
“你要跟其他人说这件事吗?”
“不是。我不说”
“那就没问题了。”
雪拉听了一呆,不由得笑了出来。
“袭击事件之后,那个人怎么样了?”
“父亲住院期间,路法把他带走了。听说莉说过不会再来这里了,但路法好像想方设法处理了。因为父亲也是受那么点伤就会气馁的人,所以,莉有时也会来这里玩的。”
“这样以来,五年了吗?”
“是啊”
“既然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那么你父亲到现在还不放弃那个人吗?”
“是啊。爸爸真是个不放弃的人。在那之后不久,作为养育孩子的父母的亚马洛克好像死了。那个时候,爸爸说出了——那是连妈妈都无法掩饰的大失言……”
“怎么了?”
多米西亚又大吐了一口气。
“——虽然那个人的事情真的很惋惜,但是这样的话,你就能成为我的孩子了。”
雪拉脸变得复杂奇怪,像是喝下了非常难吃的东西一样。诚惶诚恐地问。
“……作为参考,那时候你父亲受了什么伤?”
“没有受伤。莉很快就回去了,在那之后,大约一年没有来这里露面。当然了,妈妈也当面指责爸爸。那个时候,路法好像也安慰过那个孩子。”
也就是说,莉和瓦伦丁家的人们,虽说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但至今为止几乎没有一起度过的记忆。
“即便如此,在父亲看来,那孩子毕竟是长子,对母亲来说也是自己生的孩子,不能断绝缘分吧。——那个孩子呢,即使没有认为我们是家人,我也不是完全认为我们是陌生人,我是这么想的……”
虽然刚才说的不一样,但雪拉没有追究这一点。
“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什么?”
“你把他当作弟弟呢,还是把他当成别人呢,是哪一个?”
呆呆地瞪着眼睛的多米西亚,认真地思考了一下。
“一言以蔽之……好难啊。毕竟,不是住一起的。我以为弟弟一般都是笨蛋,会添麻烦的。考虑到这一点的话——至少,没有和莉住一起是挺好的。”
但是,多米西亚在这里笑得很开心。
“但是,我喜欢那个孩子。不只是我。无论是切尼还是黛西,都喜欢那个孩子。当然也包括爸爸妈妈。”
“恩。光是看着就知道了,如果是那样的话,你想和他一起住吗?”
“那可不行。”
多米西亚说得出乎意料地清楚,
“不管爸爸怎么说,这大概是不可能的。那种事,和那个孩子稍微说一下就能知道了。我不知道莉平时在哪里生活,那个孩子也不说。因此,我们无法联络,也不能去见他。但是,那样就可以了。有时来见我们就足够了——为什么我会这么想呢。”
作为家族的一员甚至听起来有些薄情,但却是真挚的语调。
雪拉也笑着点了点头。
“那个人,也喜欢你们。”
“这样就好了。——不行了,太晚了。和你谈得很投机。再见,晚安。”
雪拉急忙挽留了要离开房间的多米西亚。
“多米。最后一个问题。这灯怎么熄灭?”
“啊。枕边那个小的东西。”
所谓“枕边的小东西”,看上去像是能收纳到手掌里的,扁而黑的蛋形的板子。
但是,既不是木头,也不是石头,也不是铁。不是用蜡、布或纸固定的,而是用雪拉不知道的材质做的,拿在手上意外地很轻,表面记着几个记号。
多米西亚慌慌张张地回到了正歪着头的雪拉面前,说明了使用方法。
“对不起,不知道吧。——按这里灯就灭了,点亮的时候按这边哦。”
按照所说的操作的话,房间慢慢地变得暗,又慢慢变得明亮。
“除此之外,全部一次灭掉的时候要按这里。想点亮的时候在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