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情操教育的理由带我们去看关西大会。去年理由换成为本校加油就是了」
「顾问是月永老师吗」
「不是,小源老师是特别顾问。站在比顾问更高的位置指导演奏之类的。比赛时不上场」
见他用爱称叫顾问,看得出顾问和部员之间的关系很好。桥本也是让大家叫他小桥,看来亲切也是一条提升演奏水平的路子。
「小源老师超有人气的!一下子就把我们锻炼成这个水平。虽然有练习太多上课想睡觉的坏处,但瑕不掩瑜。要是小源老师没来,全国想都不敢想」
「你们很尊敬他嘛」
「当然,有这样的老师超自豪的」
他说这的时候双眼放光。这无比的纯粹让久美子若无其事移开视线。他说得越来越热情,手上的解谜纸也越来越皱
「我帮你换张新的吗?」
「呃,啊,谢谢,没事的」
想刚从水里上来的动物,他大力摇头。然后他把皱皱的纸铺开,犹豫地问道
「求他,过得还行吗」
他试图用长长的手指抚平纸张。刚才他直直看着自己的视线,现在全部放在手里的纸上。开朗的镀金层脱落,从下面漏出裂痕的缝隙中依稀窥见他的懦弱
「他过得挺好的,有个他挺尊敬的前辈」
「前辈是大提琴那个可爱的前辈吧?她和求在交往吗?」
「没有哦。虽然整天有人这么误会」
「害我担心的,以为被他抢先一步。那家伙初中还和我们组成了男高同盟,可之后他竟然背叛组织去了普通高中」
听他说得这么直白,久美子笑了
「樋口君和求的关系挺好吧,你们是什么关系」
「嗯……最接近的是发小。龙圣不是直升的吗,所以周围很多人从小学起就认识。我和他小学一年级起就一直同班,对我而言他是“至fee噶”」
「“至fee噶”?」
没听过这个词语。樋口想了想说
「我想想,意思大概是死党」
「死党?」
请原谅说句直话,完全不这么觉得咯。还是说久美子和樋口对于“死党”这个词语定义有什么偏差呢。樋口失落地叹气道
「看起来不像对吧。求以前就是傲傲的性格,哎,说不定他真的讨厌我」
「我倒不觉是单纯讨厌咯」
「希望如此吧」
樋口苦笑。接着他突然把声音压下去,似乎有什么秘密要说
「部长应该知道求爷爷的事吧」
「小源老师对吧。虽然求一直不说,但大家都多少知道一点,毕竟那姓氏不多」
「他果然没说啊」
求讨厌别人喊他姓大概就是这个理由。月永源一郎虽然是伟大的指导者,但在孙子看来情况要复杂得多
「龙圣初中的吹奏部只有30人,肯定能全部人去A。所以那时候大家就喜欢开求玩笑,说“你爷爷这么厉害,A绝对少不了你”。求一直很讨厌那个对是了」
说起过去的事,樋口绷着脸,手按在额头上
「求不喜欢他爷爷。不过我对这没放心上,毕竟他爷爷和求不在同间学校嘛。然后快升上高中时,小源老师竟然还真来龙圣了。在我们还感叹“求就是牛逼”的时候,他就说高中不去龙圣,接着就转到谁都没意料到的北宇治。和小源老师对着干一样」
「毕竟不少人是抗拒被亲人教的。周围人容易胡思乱想嘛」
「可小源老师当特别顾问又和学习成绩之类的无关。再说,要是我爷爷有那么厉害我都开心死了,可求不这么想就对了」
樋口深深叹了口气。他们所认为的玩笑在求看来其实是负担。久美子不难理解求讨厌爷爷干涉自己学校生活的心情
「而且小源老师之所以来龙圣,就是求遇到了那件事担心他才来的。可关键的他就这么逃之夭夭了」
「那件事?」
「我们初二时求的姐姐去世了,他姐姐那时才高中」
久美子不禁发出疑惑。求以前是说过他很敬佩姐姐。
——求君有姐姐对吧
他肯定了自己那时的提问。还记得他说绿像他姐姐。樋口没注意茫然的久美子,把本已皱巴巴的纸握得更紧了。他以事与愿违的口吻说
「求之所以选北宇治很大原因是他相信顾问的泷老师。毕竟他们经历相似嘛,泷老师的爷爷不也是很厉害的指导者吗?」
「不是,泷老师这边是爸爸……」
久美子清楚,求一定不是在这点上寻求共鸣,然而具体情况自己没资格插足。久美子用牙齿咬住下唇,求的过去也好泷的过去也好,都是以非情愿的方式知道的
「樋口君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个呢。求一定不想北宇治的人知道这些,如果你是求的朋友应该保密才对」
「这个是……我想求不希望被部长误解」
「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