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有考虑下去的闲工夫,撕裂了低、地下通道特有的冷空气,粗矢接二连三飞来。米拉和琉蒂,接过佣兵送来的盾牌撑开防御。
提格尔将三支箭一齐搭到黑弓上,一口气射出。通道深处出现悲鸣。连续响起了人重叠倒到地上的声音。凭借敌人发出的声响,又射了三支箭。提格尔身后的佣兵们,佩服的吹起了口哨。
[敌人的机关比预想的还要多种呐。]
听到提格尔忌惮的嘀咕,米拉以充满战意的表情回应。
[正合我意。只要击溃的够多,敌人就一定会焦躁哦。]
[但是,为什么他们没有将暗道掩埋呢?]
对于提出疑问的琉蒂,加尔伊宁语气平稳的答道。
[想要稍微争取下时间吧。多亏柳德米拉大人的龙具,和提格尔布尔穆德卿的弓术我们才能前进,没有这个的话想必会十分困难。]
几乎在加尔伊宁说完的同时,想起了盔甲发出的声音。
身穿钝色铠甲的骑士们,拿着手斧和锤矛,用大盾防御着堵住通道。从气息和声音判断,数量似乎十分庞大。
[这次是要正面交锋了吗?]
[——既然这样,那总算轮到我们啦。]
准备将提格尔他们挤开,佣兵们上前。每个人都带着凶暴的笑容。一个佣兵笑着对提格尔说。
[先休息下。小哥你比我们都厉害吧,要向队长交差的话,那就必须要在这里干活啦。]
提格尔之说了句[拜托了],将路让给了他们。米拉等人也效仿了提格尔。
飘荡着汗水和皮甲的气味,发散出无以伦比的狞猛和杀气,佣兵们毫无掩饰的缩短和敌人间的距离。不知哪边先跑了起来,挥出武器。手斧和锤矛,被火把的光反射的岑亮。怒吼和悲鸣响彻通道,血沫在墙壁和地板上溅的到处都是。
在朗布伊艾城堡附近山丘隐蔽下待机的赛安处,给泰纳蒂队的传令被送来此地时,是佣兵们和夏鲁鲁麾下的骑士们在通道里交战的时候。
[冯仑队已经潜入暗道了。]
满头大汗的年轻传令官,向赛安如此报告。提格尔等人是在约半刻前进入暗道的,看准这个时间的西蒙向冯仑队送去传令,冯仑队又向泰纳蒂队送去传令,将传令送到泰纳蒂队所在的山丘隐蔽处,结果就用上了这么多的时间。但说起来这还算快的。
[哼,总算来了。真慢。]
老早就吃完了早餐,坐在地上急不可耐的等着自己出阵的赛安,悠然的站起身抖落衣服上沾着的尘土。
阿鲁艾特在这里是为了直到临近出战前让她照料飞龙的,士兵们的任务是保护她。赛安走到飞龙旁边,正踩上了为跨到鞍上而准备的踏脚时,转头看向阿鲁艾特。
[听好了,虽然一般不会有什么事….但一旦有什么事发生了,你总之自己先优先给我逃走。]
[我明白了。]
阿鲁艾特低下了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成这样说话了,赛安忽然这样想。当考虑还应该会说些什么时,她开口说道。
[祝您武运昌盛。]
赛安瞪圆了眼睛。感到有大部分的惊讶,还有微量的喜悦和少量的疑惑,顺口就问了句。
[我说你,怎么了….?是因为第一次行军累着了吗?]
阿鲁艾特歪了歪头。率直的回答。
[这样说会让人高兴,迪弗洛特大人他说的。]
[下次你不再要听那混蛋说的胡话了。]
骂完后,赛安利落的跨上鞍。熟练地将鞍上伸出的束带绑到腰上和腿上,握好缰绳。飞龙扭了扭脖子,大幅度张开双翼。
振翅引发了旋风,吹起了泥土和杂草。踏脚翻到了。
飞龙的脚离开地面。阿鲁艾特没有打算压住被吹乱的金发,仰视着赛安和飞龙。
数了一二下的时间,飞龙已经在空中高高的飞舞。仰视比刚才还要近的多的晨空,赛安浮现出紧张和昂扬的笑容。
为了让身体适应天上,飞龙饶起大圈子。完成了三次后,赛安操控缰绳。改变飞龙的姿势,迎着风,飞向朗布伊艾城堡。以令人惊叹的速度到达了城堡上空。
飞龙旋回的同时,赛安俯视地上。城堡里的骑士和士兵们,呆然的仰视着自己。拿起武器站着不动的骑士也不少。
[真少呀…]
从赛安的口中,漏出了怀疑的嘀咕。朗布伊艾城堡被二万士兵包围。虽说这边没有攻城兵器,但照理也要加固各处的防御,城墙自不用说,中庭和走廊也肯定有许多士兵和骑士才对。
[虽然听闻比我军要少很多,但居然只有这些,简直就——]
像是不打算防守这个城堡一样。
——不对,真是这样的吗。
赛安将脑海中浮现的想法赶出去。为了在南侧城门旁降落,飞龙慢慢的靠近城堡。既然飞龙有着坚固的身体,那就算撞到城墙和塔台也没有多少影响,但坐在上面的赛安就不同了。
往城门内侧一看,就如事前听闻的一样,使用粗大门闩通透的样式。要是让飞龙在旁边着陆的话,会吓跑敌兵吧。然后自己再从飞龙上下来打开门闩,呼叫外面的友军就行了。
但是,果然还是